陵端回到屋中,睡到第二日才清醒过来。是证据。

天墉城是清修之地,掌门自然不信会闹什么鬼,便蹙起眉头,不悦地回道:“简直胡说。”

陵端见掌门面色不悦,心知自己莽撞,又觉失了面子,便将自己被踹入米缸这件事,嫁祸给了百里屠苏。

掌门问陵端为何之前要说是鬼怪作祟。

他哑口无言,支支吾吾了半晌,也说不出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出来。

掌门见他先是胡言乱语,然后又嫁祸同门,心中恼怒,便罚他去面壁思过。

陵端虽被罚,但这闹鬼的传言却渐渐在天墉城中传散开来。

天墉城弟子大部分都不相信这件事,然而架不住里面有些胆子小的,成日里惶惶不安。

掌门为了安抚他们,亲自带着陵越从上至下的搜索了一遍,然而却毫无所得。

这件事,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过去了。

天墉城的日子一向平淡,没什么大的波澜。

辛四娘安安闲闲地呆在这里,除了吃,便是看百里屠苏练剑,日子过得十分逍遥。

百里屠苏虽然依旧板着张脸,但在辛四娘有意无意地开导之下,心情愉悦了许多,也习惯了辛四娘时常伴随左右。

夏日同她偷偷采莲,秋日与她同看枫叶飒飒,冬日便坐在长亭中看着白雪皑皑。

不知不觉,跨越了秋冬,便迎来了除夕。

除夕前夕,天墉城难得热闹了起来。

天墉城的弟子们收拾好包裹,高高兴兴地下山与家人团圆。

一时之间,喧闹非常。

百里屠苏站在假山后默默看了一会,又望了望不见尽头的长梯。

阿翔转过头,安抚一般轻啄百里屠苏的肩膀。

百里屠苏摇头,沉稳地说:“我无事。不必担心。”

他抬手抚了抚阿翔的羽翼,喃喃道:“师尊今年还是不会出关的吧。”

紫胤真人是天墉城的执剑长老,也是百里屠苏的师尊。

仙风道骨,德高望重,剑气浩然,是天下御剑第一人。

百里屠苏尊之敬之,将紫胤真人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时时刻刻记在心中。

百里屠苏与陵越的剑术,本该由紫胤真人亲自教授。

可为了封印他体内的煞气,紫胤真人耗费灵力太多,只能闭关修炼,不知何时才能出关。

百里屠苏每每念及此事,心中总是愧疚,即便遇到不平之事,心中愤懑,也更是压抑自己。深居简出,不与外人接触。

但好在,他的身边如今还有一个辛四娘时常陪伴着他,同他说说话。

百里屠苏转身离开不再观望,而是去了食堂,找了点五花肉盛在小碗中。

他将小碗放在食堂小院中的石桌上,夹起一块五花肉喂给阿翔。

阿翔从他的肩膀上飞下,叼住五花肉,吃的不亦乐乎。

百里屠苏望着阿翔,低声喃喃道:“阿翔你说,除夕四娘会回家么?”

阿翔小脑袋转了转,扑闪着翅膀叫了两声,像是与百里屠苏说话。

百里屠苏也听不懂,只是凭着默契,大抵觉得它是在安慰自己,便食指轻点阿翔的头当作回应。然而心中还是有些郁结,他自言自语道:“应该会回去的吧。妖也是有自己的家的。”

不像他,脑中每每回想起有关家的画面,看到的也只是混沌迷蒙。

百里屠苏心情复杂地喂完阿翔五花肉之后,便将小碗认真地洗了洗,搁在架子上。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默默在心中推算时间。

按照往常,他这个时间应该正在练剑才是,然而也不知为了什么,他现在却莫名有些不太想去后山。

怕辛四娘不在,又怕辛四娘此去之后再也不会回来。

紫胤真人在闭关,陵越身为天墉城的大师兄总是时常繁忙,这一年之中时常陪伴他的就只有那个酷爱捉弄于他,又举止十分嚣张的狐妖了。

虽然不愿承认,但百里屠苏难免心生几分依赖。

百里屠苏端着一小碟糕点,踏上后山,下意识望向长亭。

意料之中,那里空无一人。

百里屠苏站在原地怔怔地看了一会,心中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抿抿唇,还是低头走了过去。

百里屠苏将糕点放下,一时也没什么心情练剑。

辛四娘呆在这天墉城的一年之中,百里屠苏不知她夜晚住在何处,平日里做些什么,只知道她时常神出鬼没,但看他练剑却总是准时。

百里屠苏也不是没问过辛四娘平日里的行踪,但她总是笑眯眯地反问他是否在关心自己,惹得他没法张口,只好不再过问,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个迷。

百里屠苏坐在石凳上,等到日头微微偏斜,辛四娘还是没有来。

他望着石桌上的糕点,那是中午负责食堂的弟子在离开前特意做的除夕点心。他尝了一口,觉得辛四娘大抵会喜欢,便偷偷留了一份。

百里屠苏将糕点推给对面的阿翔,对它说:“阿翔你要不然尝一口糕点?说不定会比五花肉好吃,也省钱。”

阿翔扭过头去,伸出小爪子握住碟沿,又推了回来,表示自己并不爱吃。

百里屠苏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地说:“我也不爱吃,太甜了。”

他在这边犹自没什么精神,头却忽然感觉被人一拍,耳边听到辛四娘那熟悉的声音说着,“怎么今日不练剑了?给自己放假?不过都要过年了,多休息休息也好。”

百里屠苏摸着头,有些怔忪地看着辛四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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