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吃饭了。”
大年三十晚上,广东省广东市的一幢高层居民楼内,亮起了一盏红灿灿的灯笼,可相对于万家灯火,这个仅有两人居住的房子难免有些冷清。
吴母(原谅默默起名无能……)把最后一道热腾腾的水煮肉片端到餐桌上时,注意到阳台上儿子那消瘦的背影。
从韩国回来已经一周多了,作为母亲她敏感地察觉到了儿子身上的变化,除了身体更单薄之外这个孩子成熟了许多,在待人接客上也比从前更彬彬有礼,看着任性的表弟表妹笑容里也多了份宽容,但不可否认的是,儿子更加沉默寡言了。
他对她向来是无话不说的,不用她多问,他会主动黏上来,绘声绘色地讲着成员间发生的趣事,别看他长得那么大,兴奋起来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夸张的表情和手势逗得她哈哈大笑。
所以面对他的改变,她束手无策,只能归结于娱乐圈和舆论的压力。
吴亦凡转过身来,踏着沉稳的步伐走到餐桌旁,微笑着搓手,眼睛微微眯起,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可她知道,他只是为了讨她的欢心,这个孝顺的孩子。
“妈妈你也快吃吧,一会都凉了。”
吴亦凡接过她刚摘下的围裙,又拿了件薄披风披在她身上。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可吴母还是观察到他左臂细微的僵硬。
“恩,就吃。”
她扒了两口饭,可总是觉得喉咙闷闷的,像被东西堵住一样。
他手臂受伤的事,是她三天前才知道的。她为了给儿子送去洗好的衬衫,可推开门口却看到他慌张地套上衣服,床上是一叠换下来的纱布,在她再三追问下,他最终还是给她看了那几乎狰狞的伤口,一看就是缝针后仍然剧烈运动,导致伤口多次撕裂,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惊愕不已,在儿子吞吞吐吐的叙述中才勉强得知发生了什么,他把救的女孩囫囵带过,她没有继续问,知道他不愿多说。
“儿子……你在韩国是不是特别辛苦?”
吴母放下筷子,今年过年她选择只和儿子两个人过,一来是碍于他的伤势,不想他太过劳累,而来是想认真地和他谈些正事。
听到妈妈的话,吴亦凡慢慢咽下口中的饭菜,摇摇头:
“不辛苦,我很开心。”
吴母知道这孩子倔强,有苦也不会轻易和家人说,反而自己扛着。
“你也不小了,唱歌跳舞的艺人你还能做几年?好不如早点回中国发展,你不是想演戏吗……”
“妈妈。”
吴亦凡放下碗筷。他不知道母亲是从何时起有这种想法的,做练习生那几年妈妈一直鼓励自己,从没说过叫他放弃,怎么会在他事业刚有起步时说这些话……
“是不是舅舅又和你说了什么?”
“你舅舅是为你好,他认识很多经纪公司的老板,我们都觉得你现在在吃青春饭。”
“公司对我很好,妈妈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十一个队友……”
而且,我是队长,怎么可以不负责任的离开。
“如果公司对你好你胳膊怎么会伤成那样?明知道你受伤了还要求你继续出席活动,再折腾下去你身体会熬坏的,听妈的话,回到中国也可以做艺人,还能待在妈妈身边……”
吴亦凡双手撑桌腾地站起身来,椅子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拖拉声。
“我吃饱了……妈,我是不会离开的。”
不止是我们为了生存而从事的职业,那更是我们十二个人共同的梦。
吴亦凡没有理会几乎一口未动的饭菜,一声不响地走进卧室。
更何况,离开她,他根本就办不到……
吴母在餐桌前静坐了很久,心里面五味杂陈。
就算在初高中的叛逆时期,儿子都从没有如此坚决地反抗过她,比同龄孩子更早熟的他永远把保护妈妈放在首位,偶尔不赞成她的说法时,也会用撒娇的办法试图改变她的想法。
或许,是儿子真的长大了。
吴母起身,把桌上的饭菜放进微波炉中,窗外的鞭炮声震耳欲聋。
今天是家人团圆的日子,不该让儿子和自己继续冷战下去,到底是个闹脾气的孩子,先服个软哄哄他。
可还没等吴母敲响卧室的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发出了清脆的滴滴声。
原来这孩子忘了把手机拿进房里,没有手机作为消遣,现在指不定有多郁闷呢。
吴母轻笑,划开手机,不意外地看到收件箱里满满的祝福短信。
儿子在今天早上就群发了新年祝福的短信,她也收到了一条,典型的“吴使”简讯,里面长篇大论地写下了对友人明年的祝福,只有在给她发来的短信中将落款改为了“爱您的儿子。”
突然手机又一震,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谢谢,新年快乐。
是一个叫“浅浅”的人。
吴母没有在意,却在点开消息对话后略微错愕。
他和这个叫浅浅的女孩只有两条对话,第一条是儿子发出的,在今天中午点分。
新年快乐。
——凡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最简单的话,却只有对你。
当你无意间看到时针显示:分时,请记得,我很想你。
年假很快变成了过去时,又开始奔走于各大颁奖典礼中,剩余的时间则全部画在新专辑的准备上。
吴亦凡也准时归队,经过两周的调养伤口已恢复了多半,当他踏进宿舍的大门时,却嗅到不同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