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无比的车道和三层楼高的天花板,就算想开进一辆集装箱卡车都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她看到偌大的停车场里竟然就只零散的停了几辆私家车,和一排备用的救护车,别的就再无其他了,她放眼望去,整个停车场里空空荡荡的,显得异常安静,这让身处其中的展洁竟然生出一种无法形容的诡异感。
远处有几个保安在来回晃悠,看到方何的车子后,远远的打了手势示意他们将车停下。
方何停下车,打开车窗,这次他并没有再拿出那张漆黑的停车卡,而是将自己的工作证件拿了出来,递给保安查看,那两个保安仔细严谨的核对了一遍证件上的信息,又通过对讲机将证件的内容上报给保安室,过程比刚才进来的时候更繁复了一些,几分钟后,那保安将证件还给方何。
“核对过完毕,信息正确,你们可以进去了。”
方何点了点头,顺着保安的指的方向将车往前又开出几十米远,一转弯却是开进了一条死路,在他们面前出现了又高又宽的一面墙,随后方何将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墙壁的前面。
展洁皱了皱眉头,他等了又等,却不见方何有任何动作,或解释,她有些按奈不住自己心底的急躁和怒意了。
虽然她表面看上去很平静,但内心却是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现在就能看到蔺修言,就能给他治疗,可方何却带着自己在医院里兜圈子,最还把自己带到了这么一个空无一人的地下停车场里。
他想做什么?他不是很担心蔺修言的吗?
冷静下来,细想了一番后,展洁心底突然隐隐生出些许恐惧来,她不是害怕方何会伤害自己,而是害怕他们会借此将自己囚禁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就真的再也无法见到蔺修言了。
“方何!”展洁忍不住低声怒吼道。
“方何。”方何听了,却只是淡然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你说什么?”展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居然还有心情重复自己的话?
方何将左手伸出车窗外,手掌向上。
随后他转身对展洁说:“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展洁终于在方何正经严肃的脸上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她抬头看了看四周,但除了面积大一点,保安多一些以外,这个停车场看上去很平常,她并没有看出什么可疑之处。
“展洁。”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她还是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上去不那么紧张。
遇大事须静,心静方能气静,方能不被别人左右情绪。
方何指了指她的手,又说道:“把你手放在车外,像我这样。”
展洁将手伸出窗外,手掌向上,与此同时,她的大脑也在飞速的思考着,分析着。
也许,在这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能有占地面积这么大的一间地下停车场本身就不正常,而这么大的一个地下停车场竟然会冷冷清清,空空荡荡,那就更不正常了吧。
而且,展洁始终清楚,只要是关于蔺修言的一切都不应该是普通的,平常的。虽然于他的身份,从来都只是自己的推测,他也从来没有明说过。
“身份确认正确,可以放行。”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传来一道公式化的播音声,打破了空气里的静寂和紧张,也吓了展洁一跳。
“这条路是最快的,也是最近的。我们走这条路虽然程序上会麻烦一些,但能节省下许多时间。”
方何看着前面的墙壁,低声说道。
路,什么路?
一头撞上前面的墙,共圤黄泉路吗?
如果蔺修言已经在黄泉路等着他们了,那么这的确是最快的方法。
展洁不愿这么想,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任由大脑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去猜想。
她害怕给自己希望,然后再自己亲手毁了这个希望。
曾几何时,她经历过太多希望与破灭的恶梦了。
在展洁大脑飞速转动的时候,车了前面的那堵又宽又高的墙突然缓缓移动了起来,紧接着,她看到了一条足以让六辆卡车并排前行的高速公路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这条路自她的眼前顺着那一排排白色的顶灯笔直延伸下去,仿佛通向很远,很远的地方,即使一直走下去,也可能望不尽终点。
在这条不知道要走多远,多久,望不尽终点的路前,展洁的心瞬间胆怯了起来,但也只是一瞬间,想到,在路的尽头,有蔺修言在哪里,她的心又充满了希望和力量,变得更加坚定不移。
方何将展洁这一瞬间的情绪转换尽收眼底,他不禁暗叹一声,这个女孩真的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勇敢,他原本想着如果能吓倒她,就让她乖乖听话,把纸上的内容默写下来交给自己。
再由自己去跟那群老狐狸谈判,但现在看来,他似乎只能作罢了。
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亲眼确认蔺修言的安危,展洁是不会把那张纸条的内容告诉任何人的。
静寂的地下隧道内,在宽阔的路面上只有一辆银灰色的路虎急速向前奔跑着,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声肆虐着展洁不安慌乱的心。
头顶一排排的灯散发着明亮却并不刺眼的白光,将整条地下通道照的犹如白昼一般,在适应了最初的惊讶后,展洁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静下心来,她甚至能听到远处有车经过的声音,那是地铁急速行驶的声音。
方何将车速飙到了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