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领着数十名士卒来到港口,快步走到悬挂帅旗的沙船前,大声喊道:“不知是哪位将军率领的水师?”
王秀奇从踏板下船,大步朝千户走来,二话不说,一把掌就抽过去。“没看到穿上挂着的旗号吗,瞎了你的狗眼。快不快让开,我家老爷累了,要进城歇息!”
说着,船上有六个大汉抬着一顶轿子,小心翼翼地从踏板走下船。
轿子的窗帘是掀开的,只见里面坐着一个非常年轻的将军,没有带头盔,身上的衣甲穿戴的也是歪歪斜斜的。
这个年轻将军正拿着一杆黄铜打造的烟杆,美滋滋地吞云吐雾。
将军抽着烟,突然发现轿子停下了,不满地喝道:“怎么停下了,快进城,老子还要去找几个******乐呵乐呵!”
王秀奇听到为难地说道:“爷,这官爷不让进啊!”
陈六御一听,暴怒地将手中滚烫的烟杆砸向了千户,“爷你也敢挡路,你这个狗奴才是不是活腻了!”
千户看到这个将军如此的年轻,再加上火气如此的暴躁,便稍觉恍然——此人必定是八旗的高干子弟。
该死的我怎么惹上这个祖宗。绝对不能再招惹这个人了,不然给人活活打死,老子都没处伸冤了。
千户忙躬身弯腰地说道:“不,不,不,奴才怎么敢档老爷你的路。小的这就放行!这就放行!”
千户急忙让开路,喝道:“小的,快放行!”
说完,千户捡起烟杆,擦干净后,双手呈给王秀奇。
其他士兵听到,看到这行人态度嚣张,也是怕自个惹揍,忙打开寨门,放这帮人进寨。
陈六御坐着轿子没有进水寨,反而是朝着镇上走去,身后跟着一两百个士兵。
王秀奇留下面无表情地说道,“千户大人,我家老爷奉皇上之命,巡防长江一带江域,以防贼寇。不过,我家老爷今个身体不适,不想管事。你去安排伙食,这些士兵就在这里安置几天。”
“是,小的这就去安排!”千户忙答道。
王秀奇刚准备走的时候,突然转过头说道:“我家爷不住军寨,住在城内的消息,不准泄露出来。谁要是多嘴,让人听到闲言闲语,哼,小心他的脑袋。”
那个千总还行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就是想到军队渡一下金,又受不了这个苦,怕上头的知道,所以才搞出这种事。
千户忙弯腰点头说道:“小的明白,小的一定会叮嘱好手下的。”
陈六御点了点头说道:“嗯,最好这几天就不要让手下外出了。给,这是给你的赏银。办好了,少了不了你的好处!”
千户忙双手接过,一看碗大的银宝。
千户更是将腰弯的更低,说道:“小的一定不会让手下外出的。”
陈六御带着手下走向汉口镇,一进城就直接来到了汉口最大的娱乐场所——花楼。
花楼的**子刚相出来迎接,一个士卒立马将一袋装满银宝的袋子扔过去。
然后数十个士兵站出来喝道:“今个这家院子,我们爷包下了。让无关的都出去,不然休怪老子不客气!”
有几个年轻的书生看不过,想出来显示显示,陈六御带来的手下二话不说立马乱棍将他们打出。
秀才遇到兵,有理都说不清。
就算上这里玩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看着这帮军汉蛮横无礼,也不敢出头。
都是想着回去看看是哪家的混蛋敢这么嚣张,然后参他一本,教训教训一下他。
这些人离开后,没过多久就有汉口府衙的衙役过来询问。
但他们连门都没有进去,就给士兵挡在了,进不去。
连知县大人亲来都不行。
看着这帮人这么嚣张,又不清楚他们的底细。
汉口镇的官员都不敢冒然妄动,深怕会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
都是抱着先打探清楚情况再行动的打算。
无人刚强行过问陈六御的事,陈六御在花楼玩的是不亦乐乎。
十几二十个清倌人、姬女围绕着他在转,夜深歌吹未曾休。
陈六御在汉口大肆买乐,将汉口文武官员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时。
长江河道上,数十艘沙船悄然朝着汉口江滩行驶。
快靠近水寨,为了怕引起清军水军注意。
沙船上上千名郑家海军士兵赤着上身嘴里叼着一把尖刀潜入水中,慢慢靠近了水寨。
汉口清军水寨,略显空旷的军营中,只有寥寥的几十处营寨中有灯火闪亮着。
这座原可以驻扎五六千士卒的军营,此刻只余有上千名士兵驻守。
自年初,清军大军大举攻打大西军以来,为了抽调兵马,湖广的兵马被不断抽调到前线,进而导致防守力量严重缺乏。
现在汉口的清军水寨也只剩一千多士兵了。
经过王秀奇的敲打后,留守的千户为了讨好“清贵族”,更是约束了手下,今夜看守的士兵比往少了一半多。
偌大的军寨只有数十个士兵巡逻,根本处处都是漏洞。
寅时,是一个人最困,睡的最熟的时候。
郑家海军都潜入了水寨,清军士兵还没有发现。
水门被打开,横铁链一被放下,早已经等候多时的沙船顿时全速冲进了水寨。
郑家海军杀到了眼前了,清军的士兵这才发现有敌军。
刚想呐喊的时候,胸前突然露出了带着血的刀尖,清军士兵艰难地转过头去,正看到今天来的“清军首领”抽回了尖刀。
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