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
他闭嘴没几秒,“哟,你这手表不是……我见电视那谁代言的,挺贵的吧?是不是得好几千?”
表是出门前顺二姐的,没想到还碰到个识货的。
“这么贵的表都戴的起,还哄我说没钱理发。姐,你是在逗我玩吧?”
在白涧这次理发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后来无论我去哪家店理发都事先声明:没钱,不办卡,别推销,不然以后不来了,也坚决不让周围的人来了。
当我一再要求加洗时,女人终于回来了,怀里抱着个孩子,看体形不会超过一岁,拿被单包着,只能看到光溜溜的小脑袋,而跟她同去的两个男人却迟迟未归。
我站起来洗头,有意无意跟白毛聊了几句,竟然得知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至于发型,由于我和白毛各自坚持,始终未达成一致意见,所以直到最后也仅仅是洗了个头而已。
下午三点多一点,我们三人准时聚集在小饭馆,草草吃了些东西,便匆匆忙赶回青莞。
到家后,我们立刻交换收集到的情报。
我先把得到的消息讲出来,“那个白老太有家麻将馆,位置非常偏僻,里面有五六个固定的客人。据理发店的人说他们一直无业,每天都在那里打牌,吃穿用度非常挥霍。那条巷子很深,并不适合做生意,理发店之所以选在那里是因为店里还有几个按摩女,麻将馆面积是发廊面积的两倍,后面还带着院子,平常生意清淡,这帮人显然还有别的收入来源。周围人显然都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但是很畏惧他们,也很谨慎,一提到孩子就没人出声了。所以想要揭发他们,单靠咱们几个有点困难。小姑姑你呢?那个术士探的怎么样了?”
小姑姑便道:“那个术士并不是真心喜欢那个白老太太,比他小十多岁呢,不过是看上了她的钱而已,因为每次提到她脸上的鄙夷都懒得加以掩饰。本事的确有些,我亲眼看着他上香,无火自燃,还会剪些会动的纸人出来,还能帮我挂眼,当真能立刻看到房间里有其他东西存在。冯先生给的符也灵验,只要我开口说‘这怎么可能呢’,他的法术立刻就失效,怎么念叨烧纸钱都不管用了。”
说罢小姑姑神秘兮兮的伏到我耳边说:“三儿,我为了试那个术士,还特意让他把你奶奶他老人家请了出来……”
我错愕,“你看到我奶奶了?”
小姑姑道:“当然,跟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还跟我说,现在住的房子有些漏雨,让我回来给她好好修修坟。”
“这么说那术士倒是挺厉害?”
“再厉害都没用,全被我和这道符给破了。我激的他把浑身的本事都使出来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压箱底的绝活……回来的时候,我好好把他羞辱了一通,你是没看到他当时那个脸色……啧啧,跟旁边的你奶奶差不多,都没个活人颜色。”
听小姑姑说完,冯瞎子突然露出了冷笑。
我问他,“冯先生笑什么?可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冯瞎子道:“的确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小姑姑好奇,“不要卖关子,赶紧说!”
冯瞎子道:“我装作帮白老太看风水,光明正大进了她家的门,竟然发现她有个八九岁的孙女,颇为天真可爱,只是眉间蒙灰,口中藏针,乃是难以言说的大凶之兆。而同时,那白老太则肤白肉嫩,容光换发且双眸含情,竟有枯木逢春之象……”
说到这里,冯瞎子同我道:“还好此行去的是我,倘若换了旁人,怕是无人看破这白老太阴险歹毒的计谋!可惜还是去晚了些,可怜一条鲜活的小生命……”
我跟小姑姑俱是一怔,“冯先生究竟发现了什么?”
“这白老太显然知道时日已无多,竟将主意打了自己孙女头上,最多再有三日,她便会和那孩子互换灵魂,彻底占有那具稚嫩的身体,开始全新的生活。而那孩子,现在则被针缝了双唇,有苦说不出,以后只能痛苦的在那具苍老的身体里绝望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