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中,依旧是后花园,依旧是海棠树下,史家业伸手从海棠树掐掉了几朵海棠花,揉成了一团随即仍到了附近的小池塘里,阿大正屏气凝神的垂手站立一旁。
史家业又捋了一窜红花放在掌上张口吹拂了一下,花瓣四下飞舞,他看着空中盘旋往复的残花,道:“阿大啊,又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啦?能让你急匆匆的跑过来禀报的事情,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好啦,别犹豫了,说罢!”
阿大道:“昨日说的桃城杀官劫囚之人,已经来到了临安。”
史家业正在揪花的手猛然一顿,转身看向阿大:“嗯?到底怎么回事?是杀不了还是没来得及杀?”
阿大低头道:“此人从桃城一路疾行,手下孩儿们找不到动手的机会,如今此人已经到了临安,可是他的具体身份还没有传来,小的们不敢擅自行动。”
史家业叹道:“既然让你们做了,那就手脚利索点,天下还有你们不敢杀之人么?”
阿大道:“是,小的明白怎么做了。”转身就要离去。
忽然远处跑来了一个瘦小的汉子,快步走到史家业面前,叩头道:“主子,有人在都城闹事!”
史家业愣道:“阿黄啊,有人在都城闹事,那是禁军们的事情,你来我这里说这个事情又有什么用?”
瘦子阿黄道:“主子,那闹事的地方可是咱们的总舵啊!”
史家业霍然变色:“什么!”他眼中露出杀气,看向阿黄:“到底怎么回事?”
阿黄道:“主子,我也是刚刚接到孩儿们的消息,说有人将咱们的一个弟兄打得惨不忍睹,当街跪爬,被打的那个兄弟估计是被打迷糊了,竟然一路向总舵门口爬去。
史家业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到底是何人闹事?现在如何?”
阿黄道:“得知此事,张先生已经带着一帮精锐弟兄齐聚总舵,以防有贼子胆大包天去总舵闹事。”
史家业捏了捏眉心,“可知道打人的是什么人?”
阿黄道:“孩儿们还没有传来消息。”
史家业叹了口气:“一群废物!被人欺负到了家门口,竟然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你们怎么不去吃~屎!”
阿黄身子一颤,懦懦不言。
史家业负手在院子里转了几个圈,抬头吩咐阿大:“阿大,你现在就带人将那个从桃城过来的武夫杀掉,以除后患。”
阿大垂首道:“是!”
史家业又吩咐阿黄道:“阿黄,你领几个人现在去总舵看一下,让张先生速速处决闹事之人,另外……”他话未说完,忽然听到前院里轰然一声巨响,听起来似乎是房倒屋蹋之声,整个后院都震颤了一下,身边海棠树也晃了几下,簌簌落下几片花瓣,从几人身边飘过。
阿黄与阿大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是满脸迷糊之色,不知道这是什么动静。
史家业道:“咦?这是怎么回事?房子蹋了么?赶快上前院看看去!”
三人还未走到后花园月亮门的门口,便听到马蹄声响起,“嗒嗒嗒”从前院直奔后花园。
三人都是奇怪:“怎么有人敢在丞相王府中骑马奔驰?”
只听得马蹄声到了紧紧关闭的月亮门处竟然停也不停,“轰!”的一声,后花园的大门猛然炸开,一人一骑从外面闯了进来。
“主子小心!”
阿大急忙扑向史家业,将他拉到自己身后护住,看向前面骑士,怒喝道:“大胆狂徒,你是何人?”
只见面前骑马之人,手中持戟,背上背剑,另一只手竟然还提着一个人。听到阿大的喝问,来人将手中所提之人抛到一边,大戟斜指众人:“谁是史家业?”
三人被他长戟斜指,青幽幽的目光扫过后,都是心中一凉,不敢与他对视,便是平素里一向高高在上的史家业在对方的目光扫视过来时也不自禁的低头俯首,不敢直视。
此时被骑士抛到地上之人已经翻身爬起,凄厉嚎叫道:“公子快跑!此人不可力敌,快跑!”
“张先生?怎么是你?”
听到此人嚎叫,史家业抬头望去,才发现原来竟然是自己的谋士张敬天,不由的吓了一跳,又见他凄厉的嚎叫示警,知道定有缘故,急忙抽身后退,“阿大,阿黄将这个狂徒拿下!”
阿大阿黄飞扑向前,一人挥掌一人探爪齐齐抓向来人,他两人自负是武学高手,在临安城中一向没有抗手,今天合力擒拿敌人,还是第一次。
骑马之人正是杨易,见阿大阿黄两人扑了过来,摇头道:“啧啧,史家业,这就是你手下的高手?”说话间大戟猛然一抖,两声惨嚎声想起,再看阿大阿黄两个人,竟然被他长戟贯胸而过穿成了一窜。
杨易长戟又是一抖,两具尸体四分五裂洒落满院。
史家业心胆俱裂,平素里的智珠在握,高高在上的表情已不复存在,转身奔逃。但能在杨易手里跑得了的人普天下超不过三个,史家业自然不属于那三个人里面。没跑几步,已经被杨易走马拦住,长戟搭在了史家业的脖颈上:“很好!看来你确实是史家业了!有人有一笔账想要跟你算一下!”
史家业尖声叫道:“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丞相府!”
杨易仰天长笑:“丞相府就不能闯了么?死到临头还敢嚣张!”探身抓住史家业的脖颈,将他举的离地而起,拨马回头,一路闯出丞相府,直奔客栈。
客栈中段元青还在休息,正睡的熟时,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