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往外抽手,手背上的皮被骨灰盒盖子蹭得火辣辣的疼,可我刚想松手的时候就想起了周叔的嘱托,只好噙着泪看他:“周叔,我的手好疼,能松手吗?”
他闻言赶紧问我:“你抓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好像挺……挺光滑的,很冰……呃,痛……”我整个人都因为那股锥心的剧痛开始打颤,右手痛得就像有人拿着刀在一点点地刮着上面的血肉。
我疼得眼前两眼发黑,最后实在忍不住,眼泪开始不听话地大滴大滴往下砸。
现在我想松手都松不了,盒子里的东西就像粘在我手上了似的甩不掉。而且棺木式的盖子本来已经可以打开了,这会也跟被什么力量吸住了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苗苗姐本来想把盖子打开的,可整个骨灰盒都被我的手带离了桌子。
江慕尧一直紧紧拽着我的手不吭声,我流着泪看他的时候,他却紧紧拧着眉头叫我坚强一点。
骨灰盒像被夹住肉的蚌,死死咬着我的手不放。
我被江慕尧拽着没地方跑,疼得哭天抢地却没人能帮我。周叔也被我吓蒙圈了,又是在我耳边念咒,又是拿朱砂笔画符;周怀瑾急得压根顾不上会不会损毁骨灰盒,找了根铁棒就去撬盖子,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我名字让我别害怕。
房里的灯开始忽明忽暗地不停闪烁,我突然感觉一阵阵寒气从我四肢百骸里往右手臂聚集,我又疼又冷,身体开始抽搐。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我听到周叔他们三个一直在叫我名字。
被周怀瑾接住时,我无力地看了江慕尧一眼。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动动嘴巴才发现自己虚得连声音都发不出了,只好恨恨地动了动嘴唇:“江慕尧你骗我。”
整条右手臂都痛到麻木,尤其是右手痛得我脑子都炸了。那感觉就像是被高空掉下来的重物狠狠地砸过,血肉和骨头都已经稀巴烂。
眼前一黑,耳朵里也剧烈地嗡嗡直响,我再也坚持不住,晕了。
迷迷糊糊一直有人在给我擦眼泪,那双手很温暖,肯定是周怀瑾。
可彻底陷入昏迷后,我还是不可避免地进了鬼楼,这个阴魂不散的地方。这次周怀瑾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了梦境中,梦里的我右手正常,可刚才的剧痛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一看到江慕尧我就气得掉头跑。
此时的我,把气撒在了他身上。
明明当初答应周叔先伸手进去摸的时候,我就知道可能会有危险,可谁让江慕尧在我下手之前出声说没危害的?
我现在只感觉满腔的信任受到了挑战,脑子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着江慕尧欺骗了我。我早就痛得失去了理智,现在跟我讲什么道理我都听不进去,毕竟那么痛不是闹着玩的。
虽然是在梦里,可我还是觉得耳朵在耳鸣,压根听不进他在着急地跟我解释什么。
甩手走人的时候被他猛地一拉,直直撞回那个冰冷的怀抱。我整个人都被他迫得往后退,挨到墙壁后被他圈住。
此时此刻!在梦里,他居然给我来壁咚?
可我压根逃不掉,双眼被一只大手捂住后,冰凉的吻旋即印上了我的唇瓣。我气得张嘴咬他,滑腻的舌头却趁势钻进了我嘴巴,唇枪舌剑地战斗了不过十几秒钟,我彻底败下阵来,很快沦陷在他炽烈的热情中。
耳朵里的嗡嗡声减小,取而代之的是婴灵的啼哭声。我被这个长吻整得身子骨都酥了,江慕尧的嘴巴突然挪到我的耳朵边,柔声细语道:“能听我解释了吗?”
我这才想起来在生他的气,我知道自己刚才矫情了,可我真的是痛得没了理智,生平第一次被痛晕,那滋味就跟在阴曹地府走了一遭似的。
我不情愿地哼哼了两声,没高兴搭理。
“我一直在墓地等她出来,九宫八卦阵垮掉那一刻,我突然发现用来布阵的骨灰盒中有很奇怪的力量。”
“那你为什么要鼓励我去摸里面的东西,我真的差点痛死了。”我一出声鼻子又开始发酸,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这种体会,有时候在陌生人面前及时打掉牙往肚里咽也能坚强下来,可一旦最亲近的人陪在身边,心底的那份软弱就会占上风跑出来。
他摸到我的眼角在泛泪,很快松了手,可惜他的口罩又戴回去了。
他的眉头微微抖动,眼里盛满了柔情,一下下地用指腹给我擦眼泪,声音也柔得像一汪春水在灌溉我的心田:“我知道,乖,现在不疼了。以后痛了累了都告诉我,不要忍着,知道了吗?”
这家伙,哄我的时候眼里居然染了一层笑意!
“你身上有两条红眼龙,我担心它们在你身上待久了危害会很大。你现在只是右手臂发寒,时间一久,后果不堪设想。”
我突然明白了,闷声闷气地问道:“所以你让我去摸骨灰盒里的东西,因为红眼龙能被吸走?”
他点点头,轻轻笑了:“周旻也看到了,洋洋妈快出来的时候起了龙卷风,那是骨灰盒里的东西在发挥余力。既然它们能吸阴物,我想这东西肯定能把你体内的红眼龙吸出来。我担心你关键时刻退缩,也没时间跟你解释太多,只好……先安慰你一番。”
其实他也算不上骗我,毕竟我的命还在,那股子痛应该也是红眼龙不想被吸走故而在我右手臂中垂死挣扎导致的。
可我的小性子突然就上来了,微微噘着嘴不肯说原谅。
他的喉头居然滚动两下,眼神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