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都死光了吗,怎么这个屯子里的人,也都不见了。”
“给我仔细搜,若是再找不到粮食,那咱们今天都得饿肚子了。”
“****的朝廷,不给粮,不给饷银,现在居然连抢都抢不到了,这些该死的家伙,怎么会都知道提前躲避呢?”
“老大,要不进山吧,这些村民肯定都进山了,而离这最近的山,也不远,只有几里路而已。”
“进山,你以为这些老百姓就是吃素的了,没见昨天有支两百多人的队伍进山,最后逃出来的只有二三十人嘛?”
……
这种对话,这种现象,这两天来出现的特别多,没办法,胡子都是这样,抢完就大吃大喝,哪有几个知道存粮食的,而且扛着粮食上路,多累啊。
可是随着黑龙军动用大量情报人员,在清军前进路线的沿途,大肆宣扬清军的恶行,动员大家进山暂避之后,想要再靠抢掠的方式,来维持数万大军的军粮,那难度肯定是很大的。
至于说,进山抢掠,恩,也不是没有,若是你足够强大,还是能够抢到一些的,但通常的后果都是死伤惨重,因为这片地界,虽然因骑兵团上回沿途清剿的缘故,导致土匪几乎绝迹,但是团练却是犹如雨后春笋,因为黑龙军将大量缴获的武器,分发给了村民。
或许,在镇子上,在单个的屯子里,小股民团不足以防备过境劫掠的“清军”,但若是进入山里了,那情况肯定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他们都是本地人,地形熟悉,有些甚至是躲入曾经的匪窝,而且很多都是数个屯子联合起来进入一处地方,从而导致防御力量大增,这种时候,因为妇女老幼都躲进山里面了,当地民团少了份顾忌,再加上又是在山里为战,自然胆气大增,也敢于同对方搏杀。
所以,“清军”都不太敢进山,因为进山可能没什么收获,反而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自己又没有储备粮食,抢又抢不到,后果就只有一个,饿肚子。
就在这时候,一股传言,突然在“清军”中悄悄传播。
“听说前面有个叫北里镇的地方,在北里镇的大雁屯有个大户,姓赵的吧,据说是海伦县的首富,真正富得的流油那种。”
“靠,狗大富,那还等什么,吃大户去啊。”
“吃个屁啊,人家数百团练,装备精良,个个配枪,就你们这两三百号人,其中一大半还是拿着大刀,还想去吃大户,小心有去无回啊。”
“那怎么办,眼瞅着弟兄们都饿肚子了,若是在弄不到粮食,别说北上剿匪,他娘的,我们直接散伙得了。”
“谁说不是呢,****的朝廷的,将我们骗到这里来,却又不管吃喝,哎,远在千里之外,即便咱们想要撤回,估计清军也未必让咱们走啊,而且,就算让咱们走,咱们恐怕还没有走出几里路,就饿死了,冻死了吧。”
“哎!”
“其实呢,我听说今日上午就有人前往了大雁屯,那人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张景辉,好像是来自奉天北宁八角台的吧。”
“张景辉,恩,我听说过,是有这么号人。”
“恩,那就不会错了,这张景辉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以他手底下两百来号兄弟,就算是去大雁屯赵家化缘,人家都未必会鸟他,于是他联合了几帮兄弟,一共有一千余人吧,气势汹汹跑到大雁屯。”
“一千多号人虽然人不多,赵家也未必挡不住,但若是真打起来,双方估计死伤都小不了,于是赵家出来谈判,答应给予了三百担粮食,还有两千两银子,这才将这一千多号人打发走了。”
“其实呢,三百担粮食,两千两银子对于赵家来说,那就是九牛一毛,能够打发走这帮人也无所谓,不过却是立下了协议,不得在外传,所以啊,……”
“啊,哈哈,张景辉真是好计谋啊,这买卖划算啊,虽然说人均分摊下来不多,但是足够维持咱们抵达瑷珲了,这个想法好,哎呀,老李啊,你先忙着,我出去走走。”
“诶,老金啊,这话可别乱传啊,要是知道的人多了,可就僧多粥少了啊。”
“哈哈,你放心,老李,这点轻重我还能够不知道,您放心吧?”
……
北里镇,大雁屯。
北里镇是清军北上前往瑷珲的必经之地,而抵达北里镇后,再往前走就大都是山路,而且大概要走三十里左右的山路,才能够抵达下一个小镇,所以,即便是中午才抵达北里镇的“清军”,大都会选择就地休息,明日再上路,所以,随着“清军”的抵达,聚积在北里镇的“清军”是越来越多。
当然了,北里镇及周边方圆数里内的村屯百姓,早就都进山了,所以,大部分胡子想要找份吃食真的很难。
不过老李口中的大雁屯,那个“富户赵家”,就在北里镇东面七八里之外。
张景辉真的是联合了三股胡子,总共一千余人,在今天上午一道前往了大雁屯赵家,的的确确是拿到了三百担粮食,还有两千两银子,然后挑着粮食大摇大摆的赶路了,这是被不少人看到了的。
不过,事实上,真的如此吗?
大雁屯,的确是有个富户,姓赵,当然,海伦首富什么的就算不上了,但是家中存量千八百担,银子数万两还是有的,这点在海伦县其实不难打听到,不过,那数百装备精良的民团,却不是别人,而是黑龙军假扮的。
其实,这就是一个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