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绥化一带吉林将军长顺带着所部人马,准备撤离,而岳维华也正拿着一万份青霉素,送到黑龙军总部医院的时候,在黑水河上,一支舰队正浩浩荡荡逆流而上,即将抵达瑷珲城码头。
这支舰队虽然船只不多,只有二十多艘,但这些舰艇中却多是海舰,端的是船坚炮利,而且各艘舰艇上面插的国旗,也是五发八门,有美帝的星条旗,有英帝的米字旗,有法帝的三色旗,还有小鬼子的膏药旗等等。
毫无疑问,这是一支多国部队组成的舰队,而它们,正是从塘沽而来的六国观察团舰队,当然,同来的还有沙俄的两艘引领舰。
“讨厌这种旅程,该死的,终于要抵达目的地了吗?”
“嘿嘿,这该死的地方,还真是荒凉啊。”
“这就是瑷珲城吗?”
“天气真是太冷了,现在才是九月底,难道就要下雪了吗?”
……
随着一艘艘舰艇靠岸,一队队身穿各国服饰的六国部队开始登岸,而负责此次迎接六国观察团的沙俄上校菲利普斯和清廷协都统李瑞芳,也自瑷珲城中来到了码头口。
“欢迎各位来到瑷珲。”
“菲利普斯上校,李大人,这位便是大英帝国上校团长保罗.乔治。”
“欢迎,感谢乔治上校的到来。”
“这位是法国陆军上校德鲁尔。”
“这位是美国海军上校兰德尔。”
“这位是奥匈帝国唐斯上校。”
“这位是意大利乔.约翰逊上校。”
“这位是东瀛安春.太郎。”
……
菲利普斯上校满脸笑容的同各国领队握手,态度亲切,见到这些国际友人,就像见到亲人一般,尤其是与英法两国的领队,进行握手交谈的时候,那真的是,已经不能够用亲热来形容,而应该是热切,至于说清廷方面的李瑞芳,就更别提了,整个过程都是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连连鞠躬,差点没去舔这些国际友人的脚趾了。
“菲利普斯上校,他是不是表现的有些过了,用得着表现的这么热切吗,好像等到救世主一般。”沙俄中随同六国观察团一道而来的海军上校奥古斯特一脸不屑,认为这有辱沙俄帝国的尊严,至于说清廷官员李瑞芳,自然不值得他们一提。
“奥古斯特上校,若是你参与了与黑龙军的战斗,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作为同乡,我提醒您一句,不管在前面的行程中,你是如何同这些家伙相处的,但是接下来,您一定要对他们客气些,不然一旦坏了上面的大事,到时候,恐怕不是闹着玩的。”一位同菲利普斯一道而来迎接的阿夫沙少校,在听到奥古斯特的不满情绪后,好心提醒道。
奥古斯特眉头一皱,倒不是怀疑阿夫沙所言,正如阿夫沙说的,他同阿夫沙是来自一个小镇,俩人虽然交情不深,但是却从小认识,也算是知根知底,阿夫沙不可能故意欺骗他,可若是阿夫沙所言不假,那么就说明此刻同黑龙江的战斗,沙俄一方真的陷入了困境,想到此,奥古斯特惊呼道:“这不可能吧,难道我强大的沙俄帝国,十万大军还打不过黑龙军那些土匪,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嘿嘿,等到了前线,您就会知道了。”阿夫沙冷笑一声,随即低语道:“听闻上面已经定下来了,这次要趁着六国观察团来观战,借机将六国拖下水,这也是为什么菲利普斯上校如此热切的原因,……”
……
“什么?”
上沪南明日报社社长张守正,作为法国的随行记者跟随法国队伍,正随意行走在场地中央,准备获取一些有用的新闻线索,却不巧正好听到了阿夫沙和奥古斯特的对话,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就连手中的稿纸和笔掉地上了都没有反应过来。
“嘿,亲爱的张,你怎么了?”法国领队德鲁尔上校来到了张守正身边,亲自替张守正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稿纸和笔,然后才拍了拍张守正的肩膀,询问道。
“哦,谢谢你,德鲁尔上校,刚刚走神了。”张守正笑了笑回道,他同德鲁尔在法国就认识,算是不错的朋友,此番前来瑷珲,法国公使毕胜又亲自致电给德鲁尔让他关照张守正,所以,德鲁尔一路上都颇为关照张守正。
“是不是有些紧张,等下我们就要进入前线战场了,但是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德鲁尔说到这里,却又突然叹了口气道:“哎,也不知道沙俄给了高层什么好处,居然让我们伺机参战,而目的,只是为了能够得到黑龙军的武器,该死的,一个个山沟沟里的土匪,难道还能够拥有比我们还先进的武器吗?”
张守正听后再次震惊,若说刚刚不小心听到的阿夫沙两人的交谈,对于六国参战还存有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德鲁尔无疑是表明了此番,六国必然参战。
“德鲁尔上校,你们真的要参战?”张守正疑惑道:“据我所知,黑龙军的战斗力可是很强的,就你们带来了一营兵马,不是我看轻你们,我想,这点兵马应该难以影响战局吧?”
“呵呵,亲爱的张,你也不是外人,我跟你说说也无妨,黑龙军的战斗力又何止是强大,听闻就这么几天的功夫,沙俄和清廷联军都已经损失了数万兵马,面对这种强敌,我也不想参战啊。”德鲁尔摆摆手无奈道:“可我是个军人,我只能够服从命令,该死的,哪怕明知是要让我们去送死,我也必须带着部下一起去赴死,哎,我讨厌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