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三人在城外的小酒馆稍作休息之后,在入黑之前,到了陈州公馆。
陈州知府早就派了人在公馆前等候,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皇甫楠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虽然天色稍晚,光线并不是太好,可临入夜前的公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的,环境清雅而简单,一眼扫过去,赏心悦目。
陈州知府派来的人名叫张煜晨,为人周到又不失豪气,很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
张煜晨将他们引到目的地之后,便抱拳说道:“明日属下会前来带展大人前去府衙,大人说了,因为今日有要事在身,未能前来相迎,还望展大人见谅。”
“知府大人日理万机,不必为了我等特地来相迎。”展昭笑着回道。
张煜晨闻言,微微点头,然后再向几人抱拳,“那属下先告退。”
展昭双手背负在后,微微颔首。
等到张煜晨离开后,展昭转过身,却看见皇甫楠侧着头,眼中带着笑意看向他。
他一愣,“怎么了?”
皇甫楠笑着摇头,“没怎么,在下就是觉得适才展大人好有范儿啊。”
展昭:“……别闹。”
方戒闻言,瞅了展昭一眼,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如今陈州知府姓严名钧,性格耿直,我们来之前,大人与我提起过,这位严大人说的好听是性子耿直,说的难听便是个书呆子。”
皇甫楠:“……”
方戒又补充:“虽然是书呆子,还软硬不吃,但他心牵百姓,比起从前那个什么蒋完强不知多少倍。”
皇甫楠:“胡扯,我义兄最赞赏心牵百姓的好官,绝对不可能说严大人是书呆子。”
方戒撇了撇嘴,“大概意思是这样,当然不是原话。”
展昭颇为无奈地看了这两姐弟一眼,觉得自己实在不想加入他们这种讨论当中,只好打断他们:“天黑了,先把行李放一下,安顿好了行吗?”
皇甫楠当然没意见,这次出来包拯没有出来,两个男同胞都十分有风度地让她住在南面的房间,面朝花园,景致相当不错。
皇甫楠走了,方戒却没有走。
展昭看向他,“你怎么还不走?”
方戒那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神色中似乎是流露出几分莞尔的感觉,“展大人不也还没走吗?”
展大人轻咳了一声,说道:“我在想明日去陈州府衙的时间。”
方戒却没有搭理他的这句话,牛头不搭马嘴地说道:“你这样是追不到皇甫的。”
展大人一愣。
不等展昭反驳些什么,方戒又毫不留情地说道:“你看她平常跟公孙先生的话比跟你说的话还多,虽然她也愿意叫你的表字,而且还叫得十分高兴,可她明白你为什么让她喊你的表字吗?”
展昭剑眉微挑,扫了方戒一眼,“你这小子,又知道什么?”
方戒看着展昭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怒其不争,前些日子皇甫楠生病在包府休养了三个月,他居然没有变着法子去献殷勤,要不是皇甫楠在男女之情上自带独身其外的气场,如今哪里轮得到他在磨磨蹭蹭。看着英俊能干的展大人,在感情的事情上竟然与一根棒槌没什么区别。
方戒想到这儿,不由得有些同情展大人,难得大发善心指点迷津:“大人,你对皇甫的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开封府里的大伙儿都心知肚着呢,你还是早些让皇甫知道你的心意比较好。”
展大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方戒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不管她有没有同样的心思,你既然有心,总得让她知道。不然的话即便是你惯得她造反,她都不会知道你的心情。”
展昭正想要说些什么,方戒却没有给他机会。
方戒说:“展大人,虽然说男追女隔座山,可眼下都什么时候了,你都还没到山脚下呢。”
方戒痛快地把话说完,然后拿起包袱走人。
展昭站在原地,脸上的神情有些啼笑皆非。这都什么跟什么,一个小小的屁孩儿也敢来对他说教了,看来不修理一顿他还不知道谁是老大。
展昭笑叹了一口气,也拿起自己的行礼离开,临走前还是忍不住想了想方戒的话,叹息着说道:“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她都看不出来,也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万一皇甫楠是个假糊涂,并没有那样的心思,他把事情挑明了,岂不是令她尴尬?
展大人想,反正皇甫楠的婚事肯定是要经过包大人这一关,他的心思包大人都知道,甚至包大人还愿意让他和皇甫楠一同前来陈州,这说明包大人对他与皇甫楠的事情,是乐见的。至于皇甫楠会不会对别人有了心思,展昭觉得在他这样严密的防护之下,别人大概是不会有什么机会与皇甫楠接近的。
所谓慢工出细活,展昭还是没将方戒的话放在心上,他觉得这事情还是慢慢磨会比较稳妥,反正他都做好要陪皇甫楠耗到底的准备了。
陈州知府严均,长得眉清目秀,方戒说人家是个书呆子,可看人家也懂得跟展昭你来我去,讲几句客套话。方正皇甫楠觉得这人不像书呆子,倒是像个谦谦君子。
说起案子,严均就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在下无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半年之久,总算是皇上心牵陈州百姓,派几位前来协助我等捉拿凶手,这些日子,就辛苦几位了。”
展昭笑道 :“严大人客气了。”
严均指向身旁的张煜晨,说道:“几位在陈州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