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杨心也没什么可想的了。
事情很简单,杨征利用文兰,文兰利用木长风,木长风利用任淮,他们总有这样或那样的理由要去利用别人,也总有这样或那样的理由甘心被利用,杨心突然觉得好无趣,也好不甘心,凭什么她的孩子成了牺牲品,凭什么?
最可悲的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还逼得杨明面对深仇大恨不得不无动于衷,杨心觉得自己真的很自私,很没用,杨心想着想着又哭了起来。
冯来见她这样以为杨明发生了什么事,就问,“可是王爷不好了?”
杨心才想起来还有人在,于是一抹眼泪说,“没有,他要回来了,我高兴”,说着还硬挤出来一个笑。
冯来假装她是真的高兴,说,“如此就好,还有件事要禀告大人。”
“何事?”
冯来眉头一皱,说,“皇上派了御前侍卫统领过来,说是以后都跟着大人,卑职职位所限,也没有办法。大人要不要先照个面?”
杨心不信,出门看了一眼,那龚震果然在自己的院里。
“皇上这是要软禁我?”
“软禁倒不至于,最起码会限制大人的自由。”
“不见!跟皇上是一丘之貉!都是人渣!”
冯来吓了一跳,“大人小心些,按龚震就在外头呢,大人这样直骂皇上还是不妥的。”
“我就骂了怎么了?人渣!人渣!······”
杨心骂了几句,也觉得没意思,又对冯来说,“现在我是真不能动了,但有件事必须得办。”
“何事?”
“雍用有一个很宠爱的小妾,是梁城人,她是雍用抢去的,好像还霸占了她的家产什么的,当年木长风也插手过这件事,你能找人去查查吗?”
“卑职如今也被盯着。况且人手有限,可能查不了,不过卑职会把这件事禀报给王爷,兴许能查清楚。”
杨心有些生气。“他什么事都瞒着我,要是查出来不告诉我怎么办?”
“那大人的意思呢?”
杨心其实别无选择,只能妥协,“去查吧,记得让他找人证、物证。”
“是。卑职告退。”
“等等。”
“大人还有何吩咐?”
“你能想办法救那雍用一命吗?我答应过他,留着他也有用。”
“这个恐怕不太好办,可能需要武太尉帮忙。”
“武太尉?!”
“嗯,他的人手多些。”
“也好,只要能办就好,快去吧,要小心。”
“是。”
冯来应的好好的,却一转身又回来了。
杨心问,“还有事吗?”
“皇上的御前侍卫还在外面呢,大人打算怎么办?”
“先让他等着吧。我待会儿再叫他进来问话。”
“好。”
杨心送走了冯来,又出门瞧了一眼,暗骂一句,“冻死他好了”,然后关了门,跟安迟窝在屋里吃饭。
等到晚上的时候,杨心又开了个窗缝往外瞧,龚震竟然还站在那儿,杨心又暗自说了句,“真是不要命了”。便又关了窗户,躺在床上睡觉。
等夜更深的时候,杨心隔着窗缝往外瞧了一眼,那个傻子竟然还在!
杨心无奈了。叫安迟去把龚震叫了进来。
龚震进了屋,先松了口气,然后隔着帘子给杨心行了一礼,“卑职参见大人!”
“你大半夜的站在本官的院子里,这是要做什么?”
“卑职奉皇命来保护大人!”
“保护本官?!监视才对吧?”
龚震有些尴尬,僵着嘴角说。“都有。”
他这么老实,杨心觉得折磨他也是无趣,于是说,“走吧,本官要睡下了,明天你跟冯来一起过来当值吧!”
“是,卑职告退!”
龚震走后,杨心还是没睡着,不是不困,是因为孩子莫名胎动的厉害,搅得杨心翻来覆去睡不着,如此你动我也动,熬到后半夜杨心才睡着。
第二天,冯来和那龚震一起来了杨心的院子,前者精神满面,后者神色凄惶,这样悬殊的表情令杨心嘴角一挑,看来冯来事办得不错!
果真,第二天雍用在牢里失踪的消息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清心殿里,啪的一声,茶杯被摔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儿?人好好的怎么就不见了?”
京兆尹董权吓得哆嗦了一阵,“启禀皇上,昨日那雍用还在牢里,今日不知怎么就不见了,请皇上责罚!”
“罚你有何用?你去好好查查,昨日都谁去过牢里。”
“这个微臣已经查过了,除了国师大人就只有武太尉去过。”
杨征狠狠怕了下案几,“这么重要的事昨日为何不报?”
“回皇上,武太尉是昨日夜里去的,微臣年迈,又着了风寒,实在是没有气力大晚上的跑一趟啊!”
杨征看着董权,年纪确实是大了,三朝元老,光个京兆尹就做了三十年还要多,也算是兢兢业业,可如今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于是杨征忍着满心的不甘与不满,说,“既如此,董爱卿就告老还乡吧,也好颐养天年!”
董权心里也有不甘,这官他做的有了感情,可从得知雍用失踪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是他最后一天了,于是还算平静地说,“谢皇上!”起身出了大殿。
杨征送走了董权,又对常公公吩咐道,“传武太尉过来。”
“是。”
如今一品官服加身的武翀也是fēng_liú倜傥,从太尉府到宫里的一路上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