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心仍然一无所觉地想着自己的心事,想着杨明是怎么在战场上英勇杀敌,想着敌人又是怎么伤了他的身体,伤了他的手臂。
对了,杨明还伤了手臂!想起这个,杨心再也挨不住担忧,伸手扒开了杨明的衣裳,他的手臂上果然有条长长的疤,但颜色已经深了,应该不会再复发,于是杨心终于长吁一口气,放下了心事。
可才放下心事就注意到杨明真正的变化,他变得结实了,大臂上都是肌肉,再往下还能看见腹部明显的八块腹肌。
除了图片,杨心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一个男人的身体,这么有力量、这么性感,于是,她悄悄地偏了头、红了脸。
可杨明还是看见了她羞涩的模样,瞬间再不能坚持,起身压了下来,一个吻在唇上辗转许久又顺着脖颈向下而去。
杨心掉在了这浓情蜜意里,忘记了所有的忧虑,可杨明还记得,眼看大火就要燎原,愣是给自己浇了一盆冷水,拢紧了杨心的衣裳。
身上的凉意才一消失杨心就醒了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沦陷得这么快?她慢慢地直起身,又系紧了腰带,转脸看向杨明,正要说话,却是杨明先开了口,“我得回东盛复命了。”
杨心头一偏又低下,“好,你路上小心。”
杨明从石头上起来就向马走去,却不过迈了两步就又折了回来,跪在石头上,紧紧地抱着杨心,“过些日子皇甫诸生会来,若是算出了时空之门的位置,你就、你就······”
“就什么?”
杨明哽咽了许久都没说出那几个字,而是说,“记住你说过的话,要给我送手电筒的。”
杨心满脸的泪,话都说不清楚了,“嗯,我记得,我一定会的。”
可杨明觉得这承诺再清晰不过了,又使劲抱了抱杨心,转身上了马。
杨心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泪落得更快了,是什么让你成熟的这么快?
又过了两日皇甫诸生果然来了南罄,不过同行的还有杨丰,他看起来有些颓废,还有些狼狈,一点也不像是被爱情滋润的男人。
杨心不知是何故,却也不能直接问,“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皇甫诸生先下了马,说,“在路上遇到的。”
杨心恩恩两声,又对杨丰说,“好久不见。”
杨丰从马上勉强爬下来,又扶住了马背才站稳,“好久不见。”
“你受伤了?”
“赶紧进去吧,先给他治伤要紧。”
于是杨心跟皇甫诸生一起把杨丰扶进了小楼。
任淮又去了顺心馆,庞安也去了街上找相熟的乐师切磋技艺去了,时宁前几日奉诏回了东盛,还有一个叫冯来的侍卫留在这儿,这剩下的就是白莲了。自从上次顾炎又去了西岭山,白莲就开始郁郁寡欢,满腹心事写在脸上,好像也爱上了他似的,这会儿杨心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郡主说什么?”
“问你冯来去了哪里?”
“哦,在小楼后面的花园子里打理花草,奴婢去叫他。”
“不用叫他了,告诉他让他去请个好点儿的大夫回来。”
白莲这会儿才注意到杨心后面的杨丰跟皇甫诸生,匆匆行了一礼,应声“是”,就去了小楼后。
皇甫诸生扶着杨丰靠坐在小榻上才对杨心说,“先去端碗酒过来。”
杨心一愣又说了句好便跑远了,再回来的时候皇甫诸生已经撕掉了杨丰的裤腿,露出的半截小腿上有个不小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这是怎么伤的?”
“被人贩子刺了一刀。”
“人贩子?你们遇见了人贩子?”
“嗯。”
“那人贩子呢?”
“人贩子自然是继续做人贩子,你不关心我们,倒先关心起了人贩子。”
杨心明显一愣,尴尬地说,“我看你们都受伤了,还以为抓住了人贩子。”
“人贩子是个团伙,我们虎口逃生就不错了,还指望着我们两个人抓住他们百十来人吗?”
杨心把酒递给皇甫诸生又问,“那我们是不是要去报官?”
“官府管不了这个。”
“官府不就是管这个的吗?为什么管不了?”
皇甫诸生还没再开口,杨丰嘶地一声倒抽了口气,“疼。”
“这会儿疼以后就不疼了。”
皇甫诸生话音刚落,大夫跟在白莲的身后进来了,进来后也没理会在场的几人,径直走到床边给杨丰把了把脉,又查看了一番伤口才说,“处理的还算及时,老夫开几副方子吃了,等伤口愈合之后再用些外敷的药就好。”
杨心听见大夫如此说也就放了心,遂跟冯来交代到,“冯来跟大夫去开方子吧,顺便把药买回来”,然后又对白莲说,“你在这儿照顾十王爷,我去做点儿吃的。”
“我跟你一起去吧。”
杨心回头看了皇甫诸生一眼,说,“好。”
两人到了屋外杨心就问,“你们在哪儿遇见了人贩子?”
“在乐城外不到十里的地方。”
“你们是一起来的?”
“不是,是我遇见了被人贩子捉住的杨丰。”
“人贩子贩卖的是年轻力壮的青年?!”
皇甫诸生嘴角一挑,“那个生意行情不好,现在好那口儿的人不多。”
杨心一愣,“哎,你正经点儿,我跟你说正事儿呢。”
“我说的就是正事儿。”
杨心瞪了皇甫诸生一眼又问,“杨丰怎么就落在了人贩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