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宋兵来袭,公孙胜摇头道:“宋兵此来并非抢功,而是想趁我与田虎鏖兵,他好从后渔人之利。更兼卫州那里,距离东京稍近,过了卫州,驱原武县,过了黄河,再东行百里便是东京,我梁山军马屯驻卫州,迟迟不肯交割城池,大有威逼东京之嫌,因此宋廷惊疑。”
三娘笑道:“原来我命呼延灼守卫州,便是要在东京头上悬一柄利剑之意,我梁山要逼宋廷开镇山东,卫州必不可丢!”
李逵瞪大眼睛却道:“田虎这里兵马都被我等剿了干净,他来渔利什么?”
三娘哑然失笑道:“我们这里方才攻破威盛两日,宋廷那里消息闭塞,哪里知道我等已经剿平了田虎?定然还道我们正与田虎在壶关对峙。”
李逵一拍脑门道:“是这个道理,宋廷那里没有俺们的信鸽,三晋之地内,都是我们人马驻守,又无人与他们通消息,定然不知此事。好个贼厮鸟高俅,上趟教他走了,不曾砍下他的驴头,这次巴巴的来送人头了,嫂嫂,俺点起本部蛮牌兵,赶去卫州,先砍了高俅这厮来!”
三娘摆手止住李逵,沉吟片刻后道:“此处留下张清、琼英、叶清三位引五千兵马驻守,其余兵马一起赶赴卫州!既然高俅来送人头,俺们便收下了!这一仗定要打得宋廷服软!”诸将轰然领命。
当下三娘教下将令,军马分为两路,一般的卢俊义引一路,从西路回卫州,三娘自率领一路,从东路回卫州,两军约好,在卫州会合。次日,卢俊义点齐军马,便即开拔,稍后,三娘也点起军马往卫州而来。
一路无话,不一日到了壶关,壶关守将接住,又得呼延灼军报,说高俅大军围住卫州城,厮杀一天,被梁山军马打退。李逵大怒道:“高俅这厮,果真来打俺们城池,当真不要脸,嫂嫂,俺做先锋赶去。”
壶关这里地势险要复杂,骑兵行路不便,惟独李逵所部皆惯走山路之人,三娘当即应允,命李逵、樊瑞、项充、李兖四将统领三千蛮牌兵先行,大军随后出壶关南下卫州。
却说宋廷那里,自从梁山军马引军攻打田虎而去后,枢密院、殿帅府每日都差遣密探探听消息。梁山军首仗便解了卫州之围,童贯、高俅大喜过望,当即入宫与天子报喜。
天子闻言,亦是龙颜大悦,正待商议梁山招安条件之时,童贯却道:“首仗小胜,不足为赏,且待她灭了田虎,再做封赏不迟。”高俅也道:“眼下方才出兵,若是便答允那一丈青开镇山东,只恐她后面便不努力进兵。”天子闻言,觉得有理,便稍缓计议。
但却不曾想得,数日后,卫州府尹差人前来密报,直说梁山军马不但占了卫州被田虎侵夺的州县,便连卫州治所也强行派兵驻扎,卫州兵微将寡,不能与之争衡,只得从权。
闻报后,童贯、高俅皆是大怒,当即奏明天子。童贯道:“此女贼包藏祸心,侵夺梁山周边府县还不够,还想取田虎而代之,如今强行夺了卫州,那卫州之地距离东京不远,过了卫州,驱原武,过黄河后,东京便遥遥在望。这女贼占据此地不肯交割,便是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天子是个没主意的人,但数内有宿元景出班奏道:“梁山出兵之前,未曾与其约定收复州县后如何交割,卫州那里乃梁山进兵屯粮之所,定然是要重兵守御。既然如今她那里进兵收复州县,便请陛下降旨,命其交割收复州县,若是肯交割回来,便表明她一丈青并无取代田虎之意。”
天子闻言,便教下旨意,又命选出官员,奉旨前去接收梁山收复的三晋州县。
却不曾想,十余日后,又得所报,直说那一众官员到了卫州,却被拒之门外,守将关胜、呼延灼直说现下尚在交兵,不能交割城池,也不领旨,一众官员只得退回左近州县等候旨意。
朝堂之上,闻得此言,宿元景也没了话语,童贯、高俅两人皆是大怒道:“梁山贼寇,侵夺州县之心不死,占据要地卫州不肯交割,必是反志不减,无招安之意,恳请陛下降旨,派遣大军从后攻打梁山贼兵,收复三晋之地,解京城北面之厄!”
便在朝堂之上,群臣见梁山收复三晋州县,却拒不交割,更不接奉圣旨,便是宿元景这等力主招安之人也没了言语,童贯、高俅、蔡绦等人又撺掇天子出兵,无奈之下,天子虽有心维护,但却无台阶可下,只得依允出兵之事。
当下高俅出班奏曰:“微臣不材,愿效犬马之劳,去征剿此寇,伏取圣旨。”天子云:“既然卿肯与寡人分忧,任卿择选军马。”高俅又奏:“三晋之地,有黄河天险,非仗舟船,不能前进,此前多造战船以备征伐梁山,却不期被她焚毁许多,如今数月督造,战船已成,黄河舟师复有,请旨携舟师出征。”天子曰:“委卿执掌,从卿处置。但要切记,若梁山还有招安之心,便断不可兵戎相见。”高俅奏道:“微臣遵旨!只容宽限,以图成功。”天子令取锦袍金甲,赐与高俅,另选吉日出师。
当日百官朝退,童贯,高俅便唤中书省关房掾史,传奉圣旨,定夺拨军。高太尉道:“前者有十节度使,提兵在京城附近屯驻,都已经整备齐当,请枢密降钧帖,差拨为将。”童贯依允,便发十道扎付文书,仰各部领所属西军精兵一万,整备取齐,听候调用。
随后高俅又调拨拱卫东京黄河舟师这一枝水军,为头统制官,唤做刘梦龙,便是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