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后三娘见得金军败势已成,又见金军那里完颜宗翰帅旗舞动,显是宗翰也亲自加入战团,登时想起当年盗玉玺时,宗翰亲手射杀陈丽卿之仇,胸中顿时怒火中烧。当下三娘掣出日月双刀来,也不与左右护卫的琼英等将领打声招呼,便娇叱一声,一催胯下玉照夜狮子马,那马匹便咴律律长嘶一声,一人一马便疾驰出阵。
中军阵上诸将见得三娘单骑出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麾下孙安、唐斌、文仲容、乔道清、琼英等将皆是各举兵刃,打马而上,紧紧追着三娘一同冲突而上,身后中军各部军马也都一起动作,便是全军突击而上。
却说阵仗之内,宋军步兵在骑兵梳理过一道之后,便在鲁智深,武松,杨雄,石秀,鲍旭,项充,李衮七员步军大将率领下,随后掩进,冲杀金军阵列,金军不支已经开始溃败。便在这时,宗翰领数百亲卫马军冲杀上来,武松见了宗翰旗号,想起他与三娘血海深仇,心头便想道:“师妹深恨此人,不可教他突围而去!”
想到这里,武松大喝一声,便领项充、李兖两将并三百藤牌手杀将过去,与宗翰所部绞杀在一起。武松三将麾下藤牌兵,以藤牌护身,用趟地刀法滚将过去,砍杀宗翰所部金军骑兵马腿,斩马刀所过之处,金军骑兵纷纷坠地。
宗翰见得立时大喝道:“策马踏死他们!”话音才落,便见武松两口戒刀抢将过来,宗翰见状催马一跃,居然从武松头上飞跃而过,武松侧头一闪,方才避过那马腿后踢。随后宗翰冲开步兵,折往他去,武松见了顿足不已。
宗翰那里冲过宋军步兵阵线后,回头一看,身后跟着的却只有一十八骑了,心头顿时一凉,左右护卫一十八骑赶上皆道:“副帅,此地不可久留,当绕道西进,追赶大帅兵马去。”说罢便护着宗翰折而向南。
才堪堪奔出数十步,只见迎面冲来一员女将,但见:金钗插凤映乌云,铠甲青花光满华。踏宝镫鞋翘尖红,提双刀手舒嫩玉。柳眉横竖凤目寒,玉体轻盈绣袍红。锦马怒杀气冲天,正是寻仇扈三娘。
那一十八骑见得单骑来了员宋军女将,嗬嗬呼喝一声,一十八骑当先便上前阻拦。却见三娘打马急冲,毫不留步,与那一十八骑交汇而过之时,手中双刀寒光连闪,那一十八骑居然都不是敌手,被三娘一刀一个皆斩于马下,那双刀快如闪电,只一瞬之间,打马而过,背后一十八骑好似葫芦落地,一个个皆坠马而亡。
宗翰眼光一沉,心头暗叫不好,这女将武艺高超,双刀快似闪电,自己绝非敌手,正待打马逃遁,却不想那女将马快,瞬息间便已经到了面前。
刀光闪过的一瞬间,宗翰看清了那女将面貌,登时想起当年在辽帝御营之内,似乎见过这女将。此念一闪而过,下意识想要举起兵刃抵挡时,已然晚了一步,快刀飞喉而过,宗翰顿时觉得全身一清,再看时只见自己没有头颅的躯体正倒向地面,随后宗翰便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了。
宗翰至死也没想到,杀他的便是山东路藩镇女藩主扈三娘,至死也没明白为何三娘一定要杀他。
三娘一刀斩飞宗翰头颅,随后一勒缰绳,狮子马转踢折返,三娘轻舒猿臂,便将宗翰落下的人头提在手中。见得仇人终于授首,三娘悲从中来,忍不住含着热泪喃喃向东面而道:“丽卿,你看到了么?我终于替你报了仇了。”
宗翰这大仇人面貌,三娘便是化成灰也认得,万军之中,三娘只认他一个,是以单骑奔袭而来,果然一举斩杀仇敌。三娘如此迅捷,也不和宗翰答话,只因她仇深似海,也没有什么与宗翰好说的,更不喜欢要杀人前还啰嗦一段废话,是以走马而过,下刀绝不容情。
杀了宗翰之后,三娘地上捡了根长枪,将宗翰首级绑在长枪之上,将长枪绑在马鞍立枪之处,随后打马四处游走,口中大声喝道:“金将完颜宗翰首级在此!”
阵内还在顽抗的金军见得果然是枪头挑了宗翰首级,顿时魂飞魄散,最后一点勇气也没了,便漫山遍野四散奔逃,宋军随后追杀,便是赶尽杀绝,毫不容情。
最终这一仗,歼灭完颜宗翰所部三万七千余名金军,尽然未曾教金军走脱一个。有数百金军最后都是扔了兵刃,跪地求饶,因此才捉得数百金军俘虏。
随后卢俊义所部赶上,两军会师后,三军将士皆是欢呼雀跃,声震四野。便在阵前,卢俊义与三娘相见了,两军将校都是欢欣鼓舞。随后合兵一处,留下数千将士打扫战场,三娘与卢俊义等将领便先回中牟。
到了中牟外大营内坐定,武松、鲁智深来报,直说捉得数百金军俘虏。三娘顿时大怒喝道:“军令便是不留俘虏!不必再报!”
卢俊义闻言吃了一惊道:“且慢师妹,自古杀俘不祥,还请三思!”三娘道:“师哥方才赶到,不知那些猪狗不如的金人做了什么!”当下自有三娘麾下左路军将佐义愤填膺的将金人杀了数千无辜女子之事说了。
听完之后,卢俊义并麾下将领也都是义愤填膺,麾下将佐皆言俘虏该杀。卢俊义愤怒之后,却冷静了下来,缓缓说道:“师妹且慢,这些金军俘虏是该死,但眼前还有要事未完。”
三娘也冷静了下来,她杀了宗翰之后,怒火消了大半,沉吟片刻后道:“师兄的意思是,还要从这些俘虏手上探问二帝并其他赵宋宗室下落?”
卢俊义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