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中三个都道:“但要北伐,甘为前驱。”三娘颔首道:“有此勇气甚好,但我观西军将士,虽然精锐,但在武备、训练之上,与我山东路士卒尚有差距,我想待得班师之后,重新编练西军,补充武备,特别是要多练骑军出来,这样才能与金人抗衡。”
史进一听,暗暗想道:“师姐这是想借编练收了西军兵权啊,不知种师中会怎么想?”种师中听了之后,脸上微微色变,但随即平复,起身来恭恭敬敬朝三娘一礼后道:“大宋西军兵马的确不及山东路军马精锐,此前曾有交手,都是败了的。大帅今趟要重新编练军马,属下自然答允。”
三娘颔首道:“如此便好,西军便请种将军交给史进、孙安两个去编练,所缺武备自当一应配齐。而种将军这里便请接过我山东路军马帅印,这趟与金军最后一战,便交给种将军指挥。等我回朝之后,还请种将军领山东路军马先行北上山西,会同我师兄林冲一道,自山西扫荡而上,大举北伐。”
闻言种师中吃了一惊,这里三娘虽然夺了他兵权,却将山东路精锐军马交给自己统带,足见信任,当下种师中自然是心中感激不已的。史进却暗暗笑道:“好个师姐,如此耍手段,种将军不知我山东路军马后勤、辎重、参谋一应供应皆是师姐掌握,麾下各级将官都是师姐旧将,即便换个主帅,也无不可,这主帅便是有贰心,麾下军马也不会和他走的。”
只听三娘又道:“此趟北伐,我是想以大宋西军为总后备军马,便都留在西北,一来防备夏国,二来重新编练,三来做北伐后援。而此趟北伐,我国当趁势追击,要趁金国二十余万精锐被歼灭的当口,继续挥军北伐,不给敌人喘息时机。是以想请种将军挂帅,领我山东路精锐北上山西,会同我师兄林冲山西所部义军,组成北伐金国的西路军,自山西北伐。另外还有两路北伐军马,那东路军马,我这里也准备好了,便是留守山东的精锐军马编练成一军,自水师转运从海路直接北伐大金,由我师弟岳飞为帅,便是东路军。只是这中路军尚有疑虑。”
种师中问道:“中路军不知有何难处?”三娘道:“我本想教我派在河北的关胜所部并河北义军一共五万余人,会同宗泽老将军所部勤王军马,一共也有十万军马,以宗老将军为中路军主帅,关胜辅之,便可组成中路军马,从河北一路扫荡金军北上。但只恐宗老将军那里对我分派有所疑虑。”
种师道听了后笑道:“大帅不必忧虑,我与宗老将军亲厚,自当修书一封前去,将大帅用心与老将军剖析明白。老将军乃是深明大义之人,自然知晓天下大势,自当为国效力。”
三娘听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一旁孙安忽道:“种将军,如今二帝薨逝,宗室俱亡,朝廷新立了女帝,将军以为如何?”
孙安忽然说起新立的女帝来,种师中微微一愣,但见得史进朝自己使个眼色,已然明了,当下坦然道:“二帝立下这位女帝,看来也是当时情势所逼,老夫猜测,当时二帝是想借立了新帝,可教金人不再以二帝为要挟,朝廷可有新帝为望,继续抗击金人,将来金人退去后,或再将帝位传回。但可惜二帝并宗室都薨逝,赵宋已经无人可继。听闻这女帝虽然仁孝,但却非治国安邦之才,而且年少德薄,又是女子之身,只怕与国不利。老夫以为,即便是要尊个女帝,也当是大帅这等人才方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