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厉行一楞,烟灰差点落在裤子上。
“既然你这么说不就代表你不会跟我计较了?要是真如你所说的那样.....秦先生,我现在还能完好无缺的坐在这里吗?”
好聪慧的女人!秦厉行暗道,这个一时迷糊一时精明的女人有时候让他感觉棋逢对手,有时候又感觉她过分单纯。恰好是一个完美的矛盾综合体,这是秦厉行对贺九下的定义。
“和聪明人说话真是简单.....”秦厉行弹了弹烟灰,透过氤氲的烟气盯着对面的女人。
“只要你能帮到贺晞,你从我这里能拿到什么,我通通给你!”贺九说。
“真是不好意思。”秦厉行按灭了烟头,如果他能知道贺九是哪里吸引住了他,他定能找到成千上万的女人来代替她,可关键是....
“九小姐身上的东西还真没有哪点吸引我的,除了十几年前你帮过我,我还真没有理由花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拉方盛一把。可老宅赎回来的恩情我们一笔勾销了,这次又该怎么办呢?”
贺九沉默。
“那你费这么大的劲儿见我做什么?”他这样不仅让贺九感觉挫败,而且会让贺晞对她产生愧疚感,骗了自己的亲妹妹,她的姐姐现在该有多心痛啊!
秦厉行,果然是只老狐狸!
“你知道我不喜欢秦家人吧?”
“嗯。”
“正好,我连文家的人都不喜欢。”
侍应生开始上主菜,贺九和秦厉行对坐而视,半响两人都没有说话。侍应生有些惶恐,匆匆忙忙的放下盘子就离开了,简直不像是它传闻中的高质量服务。
“你不喜欢文家人,然后呢?”贺九问他。
“作为我唯一不讨厌的女人,我更不能忍受你嫁给我不喜欢的人!”秦厉行说。
贺九惊呆了,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如果要评一个“最爱以自我为中心”的奖她一定能拔得头筹,因为在前二十三年她都是这样冷漠自持的人。而截止今天,她终于发现了一个比她更走火入魔的人。
“你不觉得这个提议很疯狂吗?就因为你不喜欢文家人所以连我都不能嫁了?我既非你的朋友又不是你的亲人,你觉得这样能让你好受吗?”
“当然。”秦厉行拿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在鼻尖嗅了嗅,说,“你在我的生命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也许你不记得了,但你要一直承担这个角色的责任,而不是擅自毁坏它!我一直记着你送我石砚时的样子,天使就是天使,如果堕入凡间我会感觉很失望的。”
贺九平生第一次伸手去触碰另一个人,她碰到他的额头,试了一下温度。
“我觉得你病了,应该去看看神经科。”贺九有些担心,“这种陷入幻觉和自我意识的场景很多见,你不必觉得难堪。”
秦厉行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的神情,吐出来恶心,咽下去更恶心。
“如果你认为我是在发疯的话,等方盛的股票跌停板了你就知道了。”他收回了打火机,拍掉了贺九的手。
贺九说:“可以,但我需要时间。”
“多久?”
“一个月。”贺九毫不迟疑的说道。
秦厉行点了点头,觉得在他忍受的范围内。“我会履行我的承诺,希望你也要记得今天对我的保证。”
贺九颔首,她认真的说:“我有一个心理医生,医术很好脾气也很好,要不要我介绍给你?”
秦厉行拿起外套,长腿一迈,走了。
贺晞打完电话回来,她有些尴尬的坐在对面,“他说什么了?”
“放心,他会帮你的。”贺九喝了口柠檬水。
“老九,这次是姐姐对不住你。”贺晞握着贺九的手,表情诚恳的道歉。
贺九把手抽了出来,“得了吧,能退了和文绍的亲事你肯定是乐见其成的。如果他提出其他的条件你是不是也不会答应?”
贺晞舒了一口气,知道老九没有生她的气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胸腔。
“我看他对你有意思,不然怎么非要让你退掉和文绍的婚事?”
“我看他脑子有病,是真的有病!”
贺晞撇嘴,“我看你才是有病,他屡次递出橄榄枝你都不接,你几个意思?”
贺九说:“认为一个脑子有病的人对自己有意思,那我岂不是比他更病入膏肓?说真的,怀石是怎么变成行业巨头的?靠这样的一个疯子?”
彼时,贺九已经嗅到了一丝气味,他华丽外表下的疯狂和狠辣。
“不疯魔不成活,你要是懂他的套路那你就是首富了!”贺晞切割下来一块牛肉,她不懂妹妹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