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慢慢走进楼梯下面,这里也是有着备用电源的地方,进去之后是一个开阔的空间,前方有一条长廊,长廊两侧有一些房间,眼前的空间满是各种立柜式的仪器,密密麻麻满是各种红色,绿色的按钮,还有圆形开关,闪烁着各色小灯光,证明这些机器还正在运行。
老黄看了看楼梯口处的装饰,一个角落放置着一个红木桌,上面有一个白瓷花瓶,插着兰花,里面的花早已干枯了,花瓣散落了一些在桌面上,桌子上随意地放着一些打印纸,还有一盏台灯,地面上似乎有很多灰尘,以及头发丝,看起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清扫了,空气倒是比较清新,看来这里有联通到室外的通风口。
大家站定恢复了一下情绪,老黄环视了大家:“杨悦欣跟沈亮都死了,杨悦欣是被那只蜥蜴咬断了腿,想要找沈亮求救,沈亮不管她想自己一个人走,她绝望之下,自杀的,至于沈亮。。”
“是我杀的他。”陈飞接口了,“我说过我要宰了他。”
林深河凛然道:“为什么?”
老黄解释道:“为了抢我的卡车钥匙,他在之前用枪抵住过陈飞的脑袋,还打开了保险。不过我当时还以为你是说的一句气话。”
陈飞压低了嗓音,轻蔑道:“你以为我说的是气话?那你被李振华揪住衣领的时候说的是不是气话?”
老黄无言以对。
陈飞拔高了嗓门:“我说到做到,他敢拿枪对准我的脑袋,就这一点,我就完全有理由杀了他。”
老黄仔细看了看神情阴鸷的陈飞,一时间居然觉得有些陌生。
这个大龄青年一直给老黄的印象就是受二次元文化影响比较深,喜欢看动漫,喜欢打游戏,喜欢玩galgame,喜欢谈一些重度网络用户才会使用的词汇“聚聚”,“萌新”,“东方”等等一些层出不穷的网络新词汇,有些时候连老黄也很不上他的节奏,因为这类关系,陈飞的干瘦外形,平和地嗓音,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书卷气,让他给人的印象都是非常温和,甚至有一些娘的,想不到他会用这么坚决地态度来对付一个人。
老黄甚至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一丝的不忍和后悔。
陈飞似乎察觉到了老黄的意思,他盯着老黄的眼睛道:“黄真木,如果那个时候沈亮拿着枪顶着太阳穴的人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会把钥匙给他,然后下楼在他开车的时候杀了他。”老黄不假思索道。
“那你就明白了我的感受。”
“可是这不像是平常的你。”
“平常的我是个什么样的?”陈飞挑着眉毛道,老黄以前看过一本关于心理学的书籍,当一个人说话的时候的挑着眉毛,或者是有意无意地点头摇晃身体,这表示发言者需要尊敬,“是个做什么都跟在你们屁股后面的应声虫?是个没主见的娘炮?还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死宅?”
老黄跟王帆都相顾无言。
陈飞继续:“我只是学会了开始适应现在的世界,并且我还是想活下去,就这么简单。”
老黄看着陈飞眼里的决绝:“这应该是你第一次杀人,你就没有那么一丝不忍么?”
陈飞终于还是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极端的环境会早就极端的性格,或许是因为我已经不需要背负任何人的期待,也不需要获得任何人的同情与怜悯,才解放了我原本的自己吧。”
“是的,你已经不是平常的那个陈飞了。”
“我们现在谁还能是平常的自己?”陈飞耸耸肩膀。
老黄点点头,看了看四周,大伙儿都若有所思,老黄对低头沉吟不语的林深河道:“林深河,我朋友陈飞杀了你朋友,不好意思,抱歉了,不过这可是他先作死的。而且,在他放弃掉杨悦欣之后,杨悦欣也给了他两枪。”
林深河缓缓吐了口气:“没关系,我与他其实也只是酒肉朋友,他那种眼高于顶的人,也不可能真正交到朋友,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包括我也一样,我们不过是合作,或者说相互利用而已。我早该察觉到了,到了这个时候,人与人之间再没有谁贵谁贱,谁富有谁贫穷,谁该服从谁,每个人都是独立自由的个体,可是他没有,他还是觉得自己是那个可以随意对身边的人发号施令的人,无论他把那种高傲隐藏的多么好,当他的命令没人在乎了,他就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来打到目的,这份后果是他自找的,这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大家听完林深河这番话,不由得都各自点点头。
蒙子沉默了半晌,开口对老黄道:“姓黄的,你得给我一把枪。”
“休想,”老黄果断拒绝,“我没有完全信任你。”
“我知道,”蒙子犯倔强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把小眼珠瞪得老大:“你必须信任我,万一遇到什么情况,我只有手里的一把砍刀,不能自保,你就不怕我做出一些什么对大家都不好的事情来?”
“你只有一只胳膊,而且以前没有用过枪吧?”老黄道。
“一只胳膊就可以开枪了,”蒙子道:“你要么现在就给我一把,要么现在我就出去,把外面的丧尸放进来,要么。。现在就杀了我。”
王帆出来缓和道:“你就给他一把手枪吧,现在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谅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老黄无奈,只能把92手枪给了蒙子,没有给多的弹匣,因为他单手换弹匣也困难。盒子炮老黄用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