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是,”珠珠无奈,“我看你这样子就晓得有事发生了,一大早来我这,脸白的像幽冥女鬼一般,没关系,有大姐肩膀借你。”
言语之间,一只手将闻雪的头硬生生按在了自己肩头。
一瞬间,闻雪便红了眼眶。
抬起手在她头上抚了抚,见闻雪半天也没有发出抽泣声,珠珠便瞟了一眼。
这不瞟不要紧,一瞟却将她吓了一跳。
闻雪眼神空洞,望着那边小塌失神,泪珠如同断了线一般争先恐后从她眼眶涌出,确是面无表情,看起来异常可怖。
与闻雪共事五百年,在珠珠的印象中闻雪属于没心没肺的代表人物,将任何事都看得开,也从不往心中去,这般情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觉得有些心慌。
双手将闻雪肩膀扶住,面色肃然的看着闻雪慌乱的用手在脸上乱抹一通,语重心长,“孩子,你这样很危险啊,快说,到底怎么了。”
抿抿唇,闻雪垂眸不敢去看珠珠关切的眼眸,忽而觉得自个没出息极了,也觉得难以启齿,不就这事还弄得这般难过,让珠珠担心。
“其实也没什么,”闻雪一顿,“就是昨晚我知晓神君喜欢的是别人。”
闻言松了一口气,珠珠抬起一只手指头戳了戳,“你个小没出息的,可将我吓得不轻,不就是失恋了吗?九重天上仙君千千万,不行你就天天换。”
被这番安慰逗得噗呲一笑,闻雪回道:“看你说的,好似我魅力无敌,堪比圣女。茶”
“怎么呀,你还对自己不自信?我们闻雪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什么样的仙君能看不上!”
摆了摆手,闻雪窘然,“行了行了,快别夸我了,你怎么不将我脸皮扯下来放在兜中。”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珠珠装作生气的模样,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可爱异常,继而又冲闻雪挤了挤眼,表情猥琐无比,“我看咱们司升仙君便是极好的,如若不然,我去当个媒人,给咱们仙君说说这门亲事。”
忙上去急忙将她的嘴捂住,闻雪哭笑不得,“怎么还胡言乱语起来了,还学月老,乱牵红线啊?”
将闻雪的手推开,嫌弃的皱了皱鼻子,“我说真的呢,闻雪,不行的话,让咱们仙君去给神君说说,将你调回司升殿得了。”
神色有些黯然,闻雪摇了摇头,“还是不了,这一切本是我过于自作多情,从而忘了本职,神君根本没有什么表示,如若这样便也太奇怪了些。”
太过遥远而耀眼的人,可能用来仰望,若是他心中住了一个女子,那也肯定是世人眼中所不可触碰的同样耀眼的女子。
看了闻雪这般模样,珠珠便知道了,于是也未曾再提及这件事情,也不再提及南泽神君此人。
聊八卦总是开心的,时间也是过的非常之快的。
同珠珠一同分享完了四海八荒的八卦事,闻雪似是忘记了心中苦闷,便又如同往常一般蹦蹦跳跳的准备回去了。
由于来之前也未曾拜访司升仙君,闻雪也便不好意思的偷偷摸摸溜了出去。
若是孤身一人,很容易便想起伤心事。
珠珠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视线之中,闻雪便觉得一股无力感自脚底而起,瞬间便蔓延至全身,如同溺水的人被湖底藤曼缠住一般的绝望。
脑海中回荡起了那略带**的一声,“蔷儿等我……”
是那般的深情,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晓吧。
谁又能想到,九重天上南泽神君,上古战神,净能在深夜醉酒到那般地步,竟能把宫中仙婢也错认成心尖尖上的姑娘,何尝不可笑。
真是可笑至极。
前脚踏入无忧宫中,闻雪便下意识的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想法。
其实她很懦弱,遇到不想解决的事情便一拖再拖,遇到想不开的事情便不去想,遇到那样无意识的伤害便就想逃……
不怪神君,是她想多。
那样一个自带万丈光芒的神君,怎会喜欢一个卑微的仙婢。
神君不过是太过宽恕,太过护短,在她眼中便失了味道,变成了喜欢。
摇了摇头,将本来未好好打理的头发甩成了如小疯子一般,却是并未管那恼人的青丝,直直便踏入了大殿之中。
刚一进入殿门,便有一道密语入耳,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闻雪显得淡定许多,只听那清清浅浅的话语自四面八方而来,萦萦绕入耳中。
“闻雪,昨夜醉酒,便将一事忘了,今日早起见你睡得正香,便未打扰,此次我在内殿闭关,需十日,任何人无论何时都不可打扰,你莫要乱跑,好生待在殿中,无事便去寻珠珠玩耍,切记莫要招惹莫裳,待出关,神君便带你去人间好好逛一圈,给你置办些新鲜的物件。”
一长串的叮咛,似是对她不放心极了,话语之间的关怀,惹得闻雪微微心酸,眼角湿润,虽知道南泽听不到,却还是轻声答了句,“神君,闻雪知晓,您便放心吧。”
神君定是将她当作小孩子一般,才会如此叮咛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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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腿盘坐,眸子紧闭,轻捏一诀,指尖乍现白色光晕,倏尔之间,殿中之人便没了意识,如一尊打坐的佛像一般,此时南泽的神识带着魂魄早已去了那下凡历劫的第十世之中。
京城白家独子白黎轩乃是倾世奇才,三岁便识百字,五岁便可出口成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