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走进家中,见房门口的小木桌上摆的玉米窝头和稀饭确是一口未动。
娘又等我一起吃饭了,怎么让虎子传话她就不听呢,小喜滋滋的想。
一只脚迈入茅草屋内,入目便是娘和弟弟一同睡在那木板床上,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小轻轻伸出一只手指头将她娘戳了戳。
“娘,咋又睡着了呢?我回来了,快起来吃饭吧。”
她娘紧紧闭着眼睛,好像睡得很熟。
“娘,别睡了!赶紧起来吃饭!”
推了推,还是未动。
小惊恐的上前,抖着颤音,将她娘袖口捏住晃动,“娘,你咋了!你赶紧起来吃饭啊!”
……
茅屋房中传来一声尖叫,小怀里抱着喘气不通,还在睡觉的三岁弟弟冲到了虎子家里。
脸白的像纸一样,小直直冲着虎子爹跪下道:“大伯,您帮帮我,把我娘送到大夫那去,我回去了怎么叫我娘都叫不醒。”
头于地上磕了几磕,怀中的草儿被折腾醒,哑着嗓子唤道:“姐,咋了。”
虎子先抛下筷子将已经泪水涟涟的小扶起来,虎子爹便拉着架子车随即跟着小上她家,帮着小将小娘放上了架子车上,惹来了虎子娘好几个大白眼。
小一路上抱着草儿跟在车后面,看着她娘苍白的脸,忧心忡忡。
虎子安慰道:“小,别担心了,你娘肯定没事的。”
到了小医馆,大夫眯起眼给小娘一把脉,而后收起了手,摇头晃脑文绉绉道:“气血太虚,肝火太旺,故而突发昏迷之状,待老夫给你开几帖药,让你娘喝下去,保证药到病除。”
不知何时,小娘已在一旁幽幽转醒,脸色苍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却是挣扎着要下床。
声音无比虚弱,“我没事,就是这几天睡得不咋好,回去养几天就好了,不用吃药。”
小连忙上前,想重新将她娘按到床上,可小娘却不肯就范,小声说道:“小,咱家银钱不多了,留下的还要给你弟弟看病,娘没事,回去睡上几天就好了。”
调皮一笑,小随即将草儿放到了床上,从衣襟处掏出了三个铜板,“娘,我这还有几个铜板呢,是今日帮村西头嫂子锄了一片地,她给我的,您放心吧。”
将小娘安抚住,小转身看向老大夫,“大夫,开方子抓药需要几个铜板啊?”
看出了这家子的穷酸样,老大夫凝起了眉毛,冷声道:“一串钱。”
竟要一串钱!
看向手中孤零零躺着的三个铜板,小小声道:“大夫,您能不能再通融通融。”
可是那老大夫竟连小一眼都未看,便直接道:“概不还价,一个子都不能少。”
“小,咱回家吧,娘不用喝药。”身后传来小娘虚弱的声音。
虎子和虎子爹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毕竟虎子爹是个惧内的,也轻易不敢将手里的银钱借给小家。
虎子倒是很想帮一把,奈何手里一个子也没有。
手中凝起了细汗,小还想做最后的努力,“能不能先……”
老大夫凝起了刻薄的脸,嘴里吐出的话让小寒了心,“没钱还敢来看啥病?”
小娘不容拒绝的被几人搀上了车,抱着草儿默不作声。
虎子愤愤不平道:“什么狗屁大夫!”
小充耳未闻,低头走在一旁。
——
晚上,小睡在茅草屋里,听着隔壁爹娘还刻意压着的声音,一点睡意都没有。
“草儿的病情这几日又加重了,唉。”是小娘的声音。
过了半晌才传来小爹的回声,“这几日大白菜要的人也不多,没卖出去多少钱,你还身子弱,累倒了。”
“这日子该咋过啊……”长长的叹息。
久到小以为爹娘都睡了的时候,再传来小娘的声音,“前几日镇上赵家派来人到咱家提亲,说是想把小许给赵员外冲喜,来时提的银钱都有好几箱子呢。”
赵员外如今已经七十有余了,林林总总一共纳了十九房小妾,岁数都可以当小太爷爷了。
小心里一紧,继续听了下去。
“不行,咱们不是都拒绝了吗?小怎么能许配给这么一个糟老头子。”
“可现如今,草儿病重,家中确实没啥银钱了,若是再这么拖下去,我都不知道该咋办了……”接下来便是小娘的抽泣声。
小睁着眼睛,在一片黑暗之中不停想着,该咋办。
如果不嫁给那赵员外,弟弟怕是再撑不了多久了,娘如今也得上病了,都没有银钱买药吃,家中还有自己一张嘴要吃饭。
爹的压力太大了。
小想着想着,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小爹已经家里都收拾干净,才去推开了她娘的房门。
娘现在看起来状态非常不好,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而弟弟也睡在一旁,难受的吐着气。
小将扫帚轻轻放在门口,而后上前几步,唤了一声,“娘。”
小娘起身,看着小问,“咋了,可是饿了?”
“扑通”一声,小直接跪在了地上,狠了狠心开口道:“娘,您把我嫁给镇上赵员外吧!”
小娘脸一下变得煞白,明白小昨天晚上肯定听见了和他爹的对话,“小,你起来,娘……”
小直接打断了她娘说的话,“小不孝,赵员外家里富得流油,小想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