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为汉阳边塞,乃是攻破汉阳的第一道防线,多年来长受异族侵扰。
自韩念南溃败匈奴带着三万漠北军领命回京,蛮金反应迅速,当下勾结一直以来便有异心的齐国。
蛮金可汗与齐国国君一拍即合,整顿兵力,在不足三月的时间内,迅速部署好了计划。
月朗星稀夜,是人心防备最过松之时。
守城的将士打着哈欠冲墙角跟站着的高大黑影道:“兄弟,你给咱看着点,我去撒泡尿。悦”
惺忪的眼却没有看见那唇边转瞬而逝的冷笑。
哼着小曲走到草丛边,裤带还未解开,便就发现浑身被阴影所笼罩,转头看去,面上的悠闲表情被惊恐所代替,恐惧堵塞住了喉间搀。
士兵拼尽全力发出平生之中最后一次警报。
“蛮金入侵——”
月光之下,握着弯刀的身影骤然动了一下,手起刀落,只见一颗头颅带着飞溅的鲜血落入草丛之中。
睡眼惺忪的监军好似听到了一声长吼,来不及反应,已有数百名敌人已然爬上城墙。
恐惧,慌张。
高举手中火把,另一只手拿着长剑拼尽全力抵挡着那几把弯刀,背后好像被猛力划开,士兵拼尽全力向前扑去,狼烟滚滚,烽火点燃,刹那之间,只余一具无头身躯轰然而倒,激起数万尘埃。
火光,刀剑声,小孩的啼哭声,大人的慌张逃跑喘息声。
寂静的夜在顷刻之间被打破。
虎威将军抄起重刀,来不及穿上盔甲,带领数万守城将士掩护着百姓退至城外,关外城门大开,涌进了一波陌生兵官,在一干汉阳战士的注目下,换上了大齐的墨色旗帜。
襄北关失守,虎威将军张传带数万将士掩护城中百姓退至漠北蒙城外,驻营扎寨。
——
蒙城外黄沙漫起,呼啸不止,蒙城营内虎威将军张传肩头的纱布已然重新被鲜血染红,旁边的士兵见状道:“将军,我去叫军医来给您重新包扎。”
张传抬手制止住要去寻找军医的士兵,忽然营外传来急声,报——!
一士兵双手抱拳至额前,语气中略带压抑不住的喜悦,快速道:“禀告将军,镇远大将军率亲兵回来了!”
蒙城内粮草几近殆尽,韩念南的归来,给将士们带来了一丝希望与信心。
韩念南纵马直奔军营之中,士兵们黯淡的脸上皆是露出了一抹喜色。
“将军回来了!”
“韩将军回来了!”
“将军回来了!我们有救了!”
“襄北关夺回!指日可待!”
韩念南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随从,银白盔甲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显得耀眼无比,面上的坚毅与肃杀一如既往。
“韩将军!你回来了!”赵传疾步上前,便要单膝跪下,“是我无能!失了襄北关!”
“赵将军言重了!”急忙上前两步伸手将赵传拉起,“待调整两日,定能一举拿回襄北关!将齐国狗贼打的屁滚尿流!”
未做歇息,韩念南一顿安抚军心,全军情绪高涨后,便立即在营帐之中召开了作战会议。
“齐国虽远,可是却勾结了蛮金,拥有最近的资源,短时间内粮草不断,且齐军只需绕西送来供给,便能送来粮食,耗是耗不过的。”崔副将开口道,分析现下局面。
“襄北关势必要夺回,且大将军带回的粮草并不够浪费下去,我们要变客为主,主动出击!”赵传冷声道。
韩念南看向密密麻麻的地图,问道:“可知襄北关中形式?”
崔副将道:“只知为齐人,城外防守稳固,不知关中情况如何,更不知这股齐国兵可否为主力。”
自进帐中后,易轻便眯起眼眸深思并未搭话。
韩念南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而后继续问道:“当日襄北关沦陷之时,齐人兵力如何?”
“当日为夜,只知来者迅速,为蛮金贼,齐兵后来占领襄北关。”
“如今不知敌情,不知虚实,如何强攻?”左参将道。
“若不强攻,便是坐以待毙,于我看来,趁着今晚士气高涨,便直接攻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赵将军年轻气盛,直接反驳道。
单指敲了敲桌面,韩念南道:“只可智取,不可强攻,今夜赵将军率一队精兵于城东侧去探虚实,切记,务必不要恋战!即刻便赶至城南侧树林之中!”
——
天色渐渐变黑,赵将军已然带着三百身着劲装的精兵出发,趁着夜色如水,偷偷摸摸便绕到了城东。
韩念南眸中精光无比,齐兵多年不战,虽说整日操练,可将士仍是在骨中可以透出一种懒散的气息,虽说城外守备森严,可这内里怕是一团败絮。
齐国,只怕是被蛮金用来当靶子的。
若是这襄北关中只有齐兵把守,因是……
身后有人来拍了拍她的肩,易轻笑,如夜色般温柔,“将军还不出发?”
韩念南也笑,“你果然又猜到了。”
“嗯,”易轻点了点头,收起笑容,有些严肃道:“若是你我猜测没错的话,那蛮金果然是下了一盘很大的棋。”
韩念南淡淡回声,“钧城那边要先放一下了,雍城那一关并不是那般好过的,现下最重要的便是漠北了。”
话音刚落,杨副将便来报,“将军!五千骑兵已全部准备妥当!”
探虚实的精兵才去了半个时辰不到,韩念南望向被风吹得烈烈的旗帜,冷声下令:“再过两刻钟,便出发!直入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