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不好,竟如此不小心,着实对不住妹妹!”沈晗月又朝杨氏行礼赔罪。虽说父亲有意将事情掀过去,但沈昕悦定是不服气的,现在杨氏来了,伸手不打笑脸,沈晗月的这声道歉便直接让杨氏不好发作。
杨氏在收到消息时,已将事情了解清楚,自是觉得女儿委屈,但此情此景,老爷的意思明明白白,若闹起来,过几日,这丫头怎会乖乖地随她去世雁庵?因此,现在宜静不宜动,只能忍着!
杨氏理了理情绪,轻轻拍着沈昕悦的后背,淡淡道:“一家子的姐妹,磕磕碰碰也是寻常,悦儿别往心里去才是。”
沈玦原本以为无接触便不会有争端,谁知才刚刚碰面就吵成这样,见母亲这么说,心下松一口气:“就是,就是,以前我还差点与大姐动手呢!”
沈升旭见夫人体恤,没有小题大做的意思,心中欣慰:“玦哥儿以前也是爆脾气,现在倒是好很多了。”
沈晗月知晓大哥与父亲的用意,双唇勾起一抹笑意,沈阿瑶也配合地捂嘴轻笑起来,气氛似乎缓和许多。
沈升旭缓缓点头,对杨氏道:“夫人先陪悦儿回去吧,玦哥儿也妹妹回去。月丫留下,爹有话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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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阿瑶领着丫环缓缓走着,就知道一出书房,主母便会将她打发了。沈昕霞、沈昕悦才是她真正的女儿,私密自是要避着自己,早就料是这样,一点也没觉得奇怪!
想到这,她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一直告诉自己要忍,一定要忍,总有一天,不会再这样看人脸色了!
未来,靠自己那懦弱的姨娘,定是没用的,天天担心受怕的德性,生怕得罪了主母,连讨好父亲都不敢,想不鄙夷都不行,还曾是沈晗月亲娘的洗脚婢,那么低/贱的身份,竟是她的生母。
她不甘心,才不要这样低声下气过日子。就是因为姨娘无能,父亲会更加忽视注意她的,主母就更不会替她寻个好人家了。是以,她只能自己苦心打算,若真的跟着姨娘回那老宅,照样是仰人鼻息,而且锦州哪能比得上京城,难道在那里寻个小门小户?哼,靠天靠地靠自己,乳娘这句话说得没错!
她这样想着,掠见一旁的傍竹假山,便侧身绕到后头竹林深处。
待到了里边,沈阿瑶环顾四周,确定没有旁人,这才拔下头上的镂空点翠花钿:“这是赏你的,你会拳脚的事,千万别让人知道。”
“奴婢知道怎么做,没有帮上小姐,小姐别怪奴婢才好。”她说着,又将那花钿推回去,继续道:“小姐的首饰不多,奴婢哪敢拿小姐的赏赐?”
沈阿瑶无奈苦笑:“我怎会怪你?你做得很好,只是……谁也没想到,大娘会这样算了,明明二姐姐已经适时制造机会了。”
“夫人素来不晓疾苦,自小就被捧在手心,老爷亦是待她尊崇疼惜,以夫人的气性,不应该不了了之才是。”
一阵秋风拂过,竹枝微微摇曳起来,沈阿瑶有些烦躁,抬手折断其中一枝,丢在地上,愤愤道:“太过反常必有妖。”
“小姐是说?”
“一定有好戏看的,应该用不了几天。”说到这里,沈阿瑶的双唇有了一丝笑意,双眸闪出的光芒,似乎等着看好戏!
沈阿瑶的丫环若有所思,低声道:“小姐本想让两边吵起来,夫人心烦意乱,便无暇打理其余的事情,现在的情形,倘若夫人另有安排,那小姐这边……”
“她们这把火迟早烧起来,难得今天制造机会,虽然被爹爹将事情推过去,但大娘定会记在心里。”说着,她抬眸吩咐道:“你明日只管继续去亭玉阁守着。百花宴,宁阳侯府的芷瑜小姐定是去不了的,而咏然长公主既然给了帖子,舅母就不能拒绝得太明白,所以我猜测,侯府那边会让那个不被待见的杨依兰去赴宴。”
“小姐放心,奴婢会好好守着。芷瑜小姐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岂会容那庶出小姐替她去百花宴献艺?倘若杨依兰出现在亭玉阁,便是芷瑜小姐被人看得紧,动不了手,那奴婢一定会好好准备,只要杨依兰去采买衣裳首饰,定然让她去不了百花宴。”
“你务必小心谨慎,千万别被人发现。杨依兰若出事,舅母就会来沈府与大娘商议,到时候我再适时说几句,她们便会让我顶上!”
“可小姐不是说,世子夫人想替泽公子纳你为妾吗?她们最多要小姐敷衍敷衍就好,怕是不允小姐出风头吧!”
沈阿瑶蕴了层鄙夷,啐道:“那个杨浩泽也配?跟了他,我成日与他的其他姨娘耗着吗?待熬到了他做世子或者侯爷的时候,我可能头发都白了,能有什么前程?再说,就算舅母只想让我应付,可大娘这时候焦头烂额,我会怎么准备,她哪会看得仔细?只要到了那天,才是我真正的机会!”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帮你的。若没有小姐,阿牛哥早已在边疆受苦,哪能在小姐的铺子做管事?奴婢一直铭记小姐的恩德。”
“那瓷器铺是我苦心得来的,这事千万不能让人查出来,我全部身家就那一间,不如沈府其它小姐……”讲到这,沈阿瑶有些说不下去,着实委屈的紧。
“奴婢知道小姐苦,那月小姐没权,可好歹有钱,贺妈妈带来的那些大箱子,据说只是老夫人先捎来的,日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