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临安城丁敏君也是初来,对城中并不熟悉,她从守城青年处得知那二人的大致相貌,倒也没急着就往城中街道里奔去,反而先是去了城门口的驿站。驿站的伙计见她进来,便殷勤的凑了上来。
丁敏君面上表情不变,仍旧是冷冷淡淡,向那伙计问起城中客栈的信息。
那驿站的伙计倒也还算实诚,先是向丁敏君讲了讲城中客栈的情况。不过这小哥显然是收了城中某家客栈老板的不少好处,介绍完之后就一个劲的向丁敏君推举其中一家客栈。丁敏君也不恼,只记下些有用信息,之后谢过那伙计,便离开了驿站。
从驿站出来之后,丁敏君便不再耽搁,按照所知地点,一家家找了过去。可惜的是,连问了好几家客栈,均没有那二人的踪影。
从第六家客栈出来的时候,丁敏君已经有些着急了:这样下去不行,那二人在临安城中休息也只不过是一时起意。他们到了临安,又改了主意也未尝不可,我若是一直在临安城中耽误,反而不美。
她心中略略有些烦躁:我昨夜并未瞧到那二人的样子,只不过听了声音罢了,虽说按照判断那守城青年所说的十有□是他们,可凡事终究是有个万一。何况他们二人究竟是什么模样,也未必和那守城之人所描述的一样。若是他们只做普通人打扮,我便是这样挨家把临安城的客栈问遍了,也问不出来什么。
丁敏君眉头微皱,当机立断不再向下一家客栈走去:那二人不知隔墙有耳,想必所言之事并无虚假。我与其在这浪费时间寻找他们二人的踪迹,倒不如先去打听打听这王盘山到底在什么地方,也好做个盘算。
想到这里,丁敏君便折回驿站。
之前在驿站给丁敏君描述城内客栈的那个伙计见她折返回来,以为她有什么不满,便立刻颠儿颠儿的过来了:“哎,这位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可是小的刚才给您说的事情有误?”因为丁敏君身上配有长剑,刚才问话时又面容冷淡不好亲近,这小伙计不敢怠慢。
其实丁敏君不过是惯了这幅表情,并不是对这伙计有什么意见。她见他过来,便开口问道:“伙计,我想再向你打听点事情。”
“姑娘请问,小的但凡知道,一定全数告诉姑娘。”那伙计见丁敏君不是来找茬的,便没了刚才那紧张的神色。
“这临安城附近可有一处地方叫王盘山?那山在什么地方?山势可陡峭,附近有何门派山寨驻扎吗?”丁敏君听着名字,还以为那是什么山峦之地。
这边候着的伙计听丁敏君这么说,忍不住嘴角一下子上扬起来。
丁敏君见他这幅表情自然有些不满,那小伙计也是惯于察言观色的,见她脸色微变便知道自己惹了丁敏君不高兴。他小心翼翼的偷眼看向丁敏君的神色,声音颤抖的说道:“小的不是故意的笑……”
丁敏君倒也没生气,不过她也不耐烦见那小伙计唯唯诺诺的样子,便又追问了一句:“那王盘山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小伙计见丁敏君没发火,就立刻回答她的话,不敢再耽搁:“姑娘听小的给您说,那王盘山其实并非是一座山,而是钱塘江东海之中的一座荒凉小岛罢了。”
丁敏君此时方知自己闹了笑话,任她惯是内敛的情绪,此时也忍不住脸上微微一红。不过她也知道这全是由于她自己听了名字随意判断,并不怪那小伙计。此时她见那小伙计十分拘谨的样子,便稍微有些过意不去,就从钱袋里抓了铜钱,递给那小伙计:“从临安城往那王盘山,该怎么走?”
小伙计收了铜钱,自然是眉开眼笑,细细的给丁敏君讲了一遍该如何过去,期间还极力推举一家船家,显然是与那船家有旧。
丁敏君也没多理会那个小伙计,听他说完话便准备往码头走去。她还未走出客栈便听到那小伙计说话的声音,他们虽然压低了声音,可普通人说话的声音传到练武之人耳朵里却是清清楚楚。丁敏君只听一个人训斥那小伙计:“跟你说了多少回,对那些江湖人要小心对待,那些江湖人发其怒来可是没顾忌的,没见昨天那龙门镖局被人灭了满门吗!”
丁敏君心中一惊,一个箭步走到说话的两人面前,高声问道:“龙门镖局被灭了满门?”
那两个小伙计被吓了一跳,嘴里说话也是结结巴巴:“姑娘,姑娘,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啊,什么也不知道啊……”
丁敏君怎肯放过,可那两个小伙计一脸惶恐,却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丁敏君心中惊疑不定,却没有办法。
不知道这事情和屠龙刀可有关系……这屠龙刀在临安城附近现世,这里就出了这么一桩大案。丁敏君在心里这样念叨着:哎,即使那龙门镖局一案同屠龙刀有关系,此刻龙门镖局上下人等全部被灭,恐怕是绝对寻不到丝毫痕迹了。反而是之前听到的王盘山可能性要大一些。
我还是不要再临安城再浪费时间了,赶紧去那王盘山才是。丁敏君朝着码头疾走而去:这王盘山是海上小岛倒是正好,那二人要去王盘山必过此地,我只需守株待兔,十有□应该能等到他们。
没多久,丁敏君就到了码头。不想她刚到码头,就见那处有两名不到三十岁的男子。那两人身着杏黄色的衣衫,背上插着长剑,和城门口守城青年描述的样子分毫不差。
丁敏君一见那两人如此装束便知道这是□不离十了,多半这两人就是她一直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