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君得了灭绝让她休息的话,心知陈彦的事情,算是暂时遮过去了。
她虽然在灭绝面前那么说,可是心中还是惶然,她从来都觉得明教和峨眉是势不两立。如今陈彦却说要去助明教成天下大事,她心中如何能够安寝?
就在丁敏君连续数日思绪纷乱的时候,半个月之后,武当再次派人来了峨眉,也因此打断了之前陈彦的事情带来的阴郁。
这一次来的就不止是张松溪、俞莲舟也来了。武当的意思很明确,这事情也怪不得纪晓芙,纪晓芙遭此横祸,也非她本意,武当不会出手,更不会因此影响到两派的友谊。
除此之外,他们来的另个一目的,却是完成上次未尽之事。张松溪和殷梨亭打算在江湖上行走,邀请峨眉的弟子跟着一起,大家相互有个照应。
这和上次还是稍微有些不同,这一次,却是没有目的地,也没有目标,就是闯荡江湖。
武当此举,最主要的还是要修补峨眉与武当的关系。
灭绝点了方碧琳跟着一起去,想了想又点了丁敏君。她亦知道丁敏君此时心乱如麻,因此打算让她跟着出去,一来为了散心,二来也想她亲眼所见魔教魔头肆意妄为的行为。
然而除了这一行人,竟然还有一人跟着,这个人叫众人都吃了一惊,竟是纪晓芙。
也不知她是如何说服灭绝的,灭绝竟然肯让她出来。
殷梨亭见了纪晓芙,仍然是心绪剧烈起伏,但有张松溪和俞莲舟陪着,他总算是克制住没去见纪晓芙。
三日之后,这一行人便从峨眉启程,朝着山下而去,俞莲舟并不参与到这事情里,下山之后,便和丁敏君他们分道而行了。
一行人里面,峨眉这边,丁敏君思绪还沉浸在陈彦的事情中,纪晓芙更是一眼不出仿若隐形人一般,只有方碧琳时不时会说上几句。
而武当那边,殷梨亭虽然和纪晓芙解除了婚约,却还是忍不住时不时的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张松溪却是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方碧琳聊天。
“咱们的目的地是哪里?”这些人里面就属于方碧琳最单纯,出来的原因最为纯粹,此时便是她叽叽喳喳的问道。
丁敏君还有些失魂落魄,自然是没法回答自己师妹的问题。
张松溪便接口说道:“咱们也没什么特殊的目的地,闯荡江湖,也是随便走的。峨眉的三位师妹,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丁敏君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咱们往湖广方向看看吧?”
众人不知就里,听丁敏君这样一说,也就应了。
张松溪回道:“丁姑娘,莫不是还想去广州看看?我看多半是要无功而返了,纵然有义士侥幸逃出生天,此时也不会留在广州府内,应该是已经逃走了。”
方碧琳心中好奇,问起广州的事情:“听说那朱光卿和聂秀卿都是有大神通的人,他们最后以性命为祭,使出大法,将朝廷的走狗全部给收走了。”
张松溪听着方碧琳不知从何处道听途说的言论,啼笑皆非,便解释道:“哪有这么多神神鬼鬼的事情。朱光卿和聂秀卿两位将军,是在广州府内设伏,然后把朝廷的三千走狗引到了广州府内,才将他们给收拾了。”
显然张松溪也是知道一些实情的,他说到后来,脸上的神色也渐渐严肃起来,显然是想起殉城的那些将士,心中怆然。
方碧琳到底还是小姑娘,听到张松溪讲了来龙去脉,尤其在听到朱光卿和聂秀卿的千余将士也全部在广州府阵亡,脸上也露出哀戚之色。
丁敏君静静听着,没一点要插话的意思。那边张松溪还在给方碧琳讲解。
“听说这个法子,是那个山风居士给朱光卿和聂秀卿出的,不过听闻这个人出了这些主意之后就离开了朱光卿和聂秀卿得军队,不知所踪了。”
张松溪脸上露出钦佩的神色:“这人十分了得,为朱光卿和聂秀卿两位将军频出奇谋,先是以少胜多挽救了当时陷入颓势的军队,后来几乎兵不血刃的让朱光卿和聂秀卿攻进了广州府,只可惜,他最后也只能留下一策‘不归’,没办法力挽狂澜。”
这是丁敏君第一次从其他人嘴里听到他们对陈彦的评价,她心中隐隐有些骄傲,但她却不会把这感觉说出来。
纵然和她一行的这些人都不会去害陈彦,她也不会泄露他的行踪。
那边张松溪还在和方碧琳说笑:“这个‘山风居士’真不简单,早先就让朝廷悬赏百金生死不论的捉拿他,广州府‘不归’策一出,朝廷悬赏他的金额就翻了三番。”
丁敏君心中一紧,心想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若是真有亡命之徒,为了那些钱财去追杀陈彦,那该如何是好?
一行人一路走来,沿途倒还算是平顺,没遇见什么事情,看见天色渐晚,便加快行进速度,往城镇中奔去。
几人赶在关城门前进了城镇,匆匆找了间客栈定好房间投宿,便在客栈就近打尖吃饭了。他们白天行了一天得路,傍晚时又使出轻功赶路,均是有些累了饿了,所以吃饭的时候,各个都是埋头苦吃,就连一向最叽叽喳喳的方碧琳也闭了嘴。
他们埋头安静吃饭,客栈里嘈杂的聊天声音便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只见有个大汉先是东张西望了一番,然后才小声对同伴说道:“知道不,河南信阳又有人反了!”
丁敏君等人习武之身,他们的话是听得一清二楚,此时听到有人起义,均是侧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