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我请人看过了,下礼拜有个好日子,怎么样,把开张的日子定了吧。”蔡丽丽在电话里笑着。
凌远翻了翻日程表,全是满的:“你决定吧,看星期几通知我,我把时间给排出来。”
“你啊,瞎忙,哈哈。”蔡丽丽的笑声肆无忌惮的从电话线那端汹涌而来。
蔡丽丽翻了翻随身带的本子:“凌远,那下礼拜五吧,对了,烟楚也带她一起来,我介绍些客户给她熟悉一下。”
凌远笑着说:“丽丽。有你万事足啊,,都你一个人费心了,我就当个现成的老板。”
“你还好意思说,光这次去拜佛求签,我跑普佗山去了,你说我心诚不诚。”丽丽语气里没一点抱怨。
“我猜猜,那么远,肯定不是一个人去的,是萧达远陪你去的吧。”凌远点穿了她。
“你怎么知道的,你还怪精的,什么都瞒不过你。”蔡丽丽惊讶的很。
凌远哈哈大笑:‘你那点道行,自然逃不过我的照妖镜。”
“呸,我告诉你,凌远,你说我是妖,我能跟你拼命。”蔡丽丽牙缝里挤出威胁来。
“罢,罢,我错了。”凌远暗叹,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还是错,应该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得把丽丽排前面。
“听好了,烟楚,烟楚,把你那小美人带来。”蔡丽丽的声音在电话那端震荡着凌远的耳膜,凌远把将耳朵对折了下,果然好多了,
“ok”他乖乖的答应着。
收了线,凌远叫秘书进来修改了一下行程,正讨论着,有人闯了进来。
“对不起,凌经理,我们拦不住他。”
凌远看见来人,对着秘书说:“你们先出去,我们有事谈,不要让人进来,电话也先不要接进来。”
看着秘书带上了门,凌远有些焦躁,那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凌远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着。
“你来做什么。”凌远开口问。
“我是你爸爸,我来看儿子。”椅子上那个人开了口,他跟凌远除了眼睛之外其它并不太象,他穿着一件花衬衣,坐在椅子上跷着腿抖动着。
凌远坐了下来,他开了张支票,递给他父亲:“这个月的生活费,你拿着吧。”
那男人看了看数目,有点不满了:”太少了,这不够花的儿子。”
“三千块你还不够花,房子给你买了,什么都备齐了,光开销你还不够!”凌远生气了,他忍耐着。
母亲死了没有几个月,这个人就出现了,他认得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就从那天起,他成了自己的负担,经济和精神上的负担。
看着儿子严峻的脸色,李明伟不再坚持,他干笑了两声说:“有儿万事足啊。”
“你家那死老头子什么时候死啊。”他冒出来的这句话刺激了凌远的神经,无论何时何地,李明伟总在诅咒着他身边的人,烟楚,凌怀延,凌怀延那亲切慈祥的脸在他眼前浮动,母亲做了那么卑鄙的事,他以为母亲一死,他会被赶出家门,但是,凌怀延对他更好了,尽力的栽培他,把家里的一切都给了他,自己的父亲有了这一切还不够,还要他的命。
他咬着牙,不说话。
“我告诉你,你可别又心软了,他们欠咱们一条人命,那是你妈的命。”李明伟越说越激动,吐沫横飞的喊起来。
“你小声点。”凌远在嗓子里吼着,站了起来,到门边向外看了看。
“你好好享受你的生活吧,这一切都是人家给咱们的,别不知足了。”凌远说完,心里痛快多了。
“你说什么,这些算什么,你妈死了,他们还开心的活着,你要忘记了你妈的仇,你就不是人。”李明伟一拍桌子,挑了起来。
凌远走回桌子前,和李明伟对视,他的目光犀利而坚定,李明伟对视了一会就象泄气的皮球软弱的坐了下去。
李明伟深刻的意识到,凌远真的张大了,不是这么多年来顺从他,听他摆布的样子了。他一时没了主意,不再说话了。
凌远看着李明伟低下头去,心里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他在李明伟低下去的头顶发现了一片白发,他心软了,思忖了良久
“爸,我是你儿子,妈的仇我也没忘,我只是不希望你活在仇恨里不开心,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
看着儿子不再强硬,李明伟也不坚持了:“算了,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全指望你了,我走了。”
李明伟出了门,凌远跌坐在椅子里,始终决定不了该怎么面对着烟楚,对着她,是诉说自己的爱情还是仇恨,这几年,他如同活在地狱里,经受着自己的煎熬,旁人一无所知,包括父亲和烟楚。
他常常在夜里失眠,母亲浑身是血用吓人的眼光盯着他,烟楚哭喊着叫着哥哥,天啊,他觉得自己要疯了,但是他没有权力疯掉,还有父亲那一双复仇的眼睛在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