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白让人吓唬了,第二天卢青云就让人去派出所打听消息,结果马上又给气个半死。
其中一个小偷竟然才十七岁,也就是说,未成年!
宋颜听后呆了半天,喃喃道,“真十七啊?可看那个样子说是二十七也有人信呀,这长得也忒着急了。”
正围着桌子吃饭的一群人登时笑出声。
卢青云也忍俊不禁,“你这都是什么关注点啊?”
重点是对方尚未成年,再加上还是个盗窃未遂,只要他的家长稍微做点努力,说不定马上就能回家了。
唉,少年犯不好处理啊。
他想了下,又问,“那另一个呢?”
去打听的人说,“那个倒是成年了,不过也不大,今年才23。对了,有案底,我去的时候他爸妈也刚到,开着豪车戴着名表,脖子上也挂着粗粗的金链子,手指头上也是珠光宝气的。”
在这里住了几天之后宋颜才逐渐弄清楚了一些事情,比如说住在这里的人未必都像周围环境这样贫穷,有些甚至还非常有钱!
一听这个,她忙问,“那他家既然这么有钱,干嘛还做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
那人笑了声,“闲的呗。”
但凡对生活质量要求高点的都不会选择在这里挨日子,住在这里,尤其是带着孩子住在这里的要么是真穷,走不了;要么是突然发迹的暴发户,觉得没必要走。而相较于前者,后者这类人群则更容易出现各种家庭问题。
就像是这次这个有案底的富家小偷,他爸妈是做五金建材批发起家的,尤其是最近几年因为抓住了时机、找对了门路很是大赚一笔,身家也有数百近千万,简直不是一般的有钱。
不过因为两口子的文化程度都不高,本身对教育就不是很重视,反正他们自己没文化都赚了大钱嘛,那些正规大学毕业的书呆子反而要替自己打工……
再加上生意繁忙三天两头不着家,谁也没心思管儿子,有什么事就给钱,于是本就没什么自觉性的孩子就更肆无忌惮。家里倒是请了保姆,可毕竟不能替代父母给予关爱,那儿子整天拿着爹妈给的大把零花钱胡作非为也没人管,久而久之越发的无法无天,觉得普通的娱乐方式已经不能满足自己,这才去当了小偷。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我偷东西不为钱,我有的是钱,图的就是个刺激,你们都不懂!”
不光是宋颜,就是卢青云亲耳听到这种传说级别的中二作死青年也挺震惊。
有那么多钱你说你干点儿什么不行啊,嫌不够刺激让你爹妈给买一套蹦极设备呀,挂悬崖边上有事儿没事儿蹦两下,怎么就想不开去当了犯罪分子了?!
穷了二十多年的宋颜真是无限唏嘘,一方面是气愤,另一方面也是替这一家子感慨。
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绝不单纯是某一个人的原因,哪怕有一个人重视下也不至于搞得一家人要在局子里团圆。
一伙人伴着八卦吃完了饭,收拾一番之后就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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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是个年轻姑娘,也很漂亮,但她却从未做过一件普通年轻女孩子们做的享受生活的事情。逛街购物、吃零食、看电影……什么都没有。
不仅没有享受过生活,甚至因为仅仅是活着就足够艰难,她呼吸着的每一天都是挣扎。
没人真正在乎她,因为生活在那个世界中的大家,人人都自顾不暇。
她在充斥着暴力和犯罪的地方长大,从小就学会为了一点点东西以命相搏,也认为这理所应当。
在生存面前,无关男女,甚至在这里,女孩子长得漂亮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会给她带来成倍的危险。
这部影片名字就叫《阿莱》,而在春光烂漫的五月上旬开机第一场戏拍的就是成年后的阿莱领着自己的几个小弟跟另一伙人械斗的场景。
他们生活的地方封闭又混乱,绝大多数的年轻人都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教育,自然也就很难有正当的稳定的职业。阿莱是被一个老混混捡回来的,吃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百家饭长大的她也算是“女承父业”,成为了新一代的女混混。
年纪轻轻的阿莱因为不怕死,肯豁出命去打架而在这一带小有名气,周围陆续有几个人慕名聚拢而来,已经初步有了大姐头的气势。
世界上一切矛盾的起源都是利益冲突,今天这次也不例外。
这是一片很有些年头的老住宅区,青苔遍布、电线裸/露,不说建筑风格早就跟不上时代的发展潮流,就是很多房子也已经因为建造之初就质量不过关而被划归到危房的范畴。
按理说这样的房子早就应该在前几次城市变动带来的拆迁浪潮中焕然一新,但因为拆迁费一直都谈不拢,几番尝试都以失败告终的开发商索性去了别的地方开发,于是这些建筑也就只好这么留下来,在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夹缝中越发格格不入,也越发难以生存。
而一众原住居民哪怕悔的肠子都青了也已经无力回天,但凡有能力的就都迁到市中心生活,剩下的底层居民只能看着在城市四处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破口大骂,日复一日……
居住区不远处有个不大不小的市场,里面鸡鸭鱼肉、日用百货什么都卖,真是五脏俱全。因为地处三不管地带,市场一直都缺乏管理,不仅各方面的基础设置年久失修,一到刮风下雨市场上空架设的顶棚就呼啦啦乱响着摇摇欲坠,不管什么时候看似乎都要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