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枫溪目光一凛,在人群中找到气场不一样的龙清图,他年近五十,面容消瘦,样貌清寒而不失高贵,这是文人士子独有气质。但他并没有身穿朝服,杨枫溪心中不免暗暗有些从容。
外面拥簇着至少百人的观众,而能够进入公堂的一应人等,要么是原告,要么是被告,还有双方人证。
门板上躺着的龙傲天和易飞,看上去格外凄惨。
至于被告,当然就是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到现在仍然颠着脚尖,哼着小曲,两手抱怀,头戴五角方帽的叶小唐啦!他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惧怕。本地守备刘嵩则故意与叶小唐保持着适当距离,由于身份特殊所以不便说话。
但杨枫溪还是看出了刘嵩眼中那一抹劝告,分明是威胁:你丫要是敢把叶小唐怎么滴,就休怪本守备不近人情了。大家都是一个草窝里的兔子,狼来了,不把爪子对外面,难道还搞窝里斗?
杨枫溪打了一个寒噤。
现在,众人都把眼神望向“明镜高悬”匾额下的自己,他心中固然有些来气,但又能如何?
“来者何人,状告何人,所为何事,诉求为何?”
杨枫溪气从丹田,掷地有声,一连问出排比工整的四句。
旁边师爷也觉得解气,好一副铁齿铜牙浑身是胆,为官者,就应该有着这样的凌然气度,说白了就是尿性如若不足,很容易被反客为主,那时候阵地一丢自然就成了昏官,这是职场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