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和你重新开始,要和我解除婚约,这不是他做得出的事情,一定都是你在一旁挑拨离间!我就是想和你们同归于尽,可你的命怎么就这么硬,到现在还毫发无伤的站在这?”
“你想要看绍廷?好,我带你去。”
“你这么痛苦,那怎么不去陪他?”
“做梦吧,我怎么可能会让你们双宿双飞,怎么能让你死的这么干脆……”
“对,我是疯了,我要是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真好……”
……
录音中,莫清的声音凄厉而悲凉,就像是疯了一样。
随后录音中出现了一段争执,再没了声响。
在场的人均震住,尤其是沈夫人,不敢置信地气的颤抖:“这不是真的!”
她扑过来就想要去抢许初见手里的录音笔,还没有什么动作,就给两名警察拦住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许初见把录音笔交给警察。
由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正如莫清所说的那样,若是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相信她,注定会是百口莫辩。
人的心思变多,那就是在成长。
而成长代价,是一次一次的陷阱与算计。
从乌烟瘴气的压抑中抽离。
……
夏夜的风轻轻吹拂,轻柔似纱。
顾靳原揉了揉她乌黑的头发,“到了明天,一切就都结束了。”
许初见与他面对面地站着,她低垂着眸子,他与她的距离很近,她那卷翘的眼睫清晰可数。
她站定脚步,忽而抬起头,唇畔漾开一个淡淡的弧度,“嗯,都要结束了。”
顾靳原浑身一震,握着她的手猛然地收紧了几分。
她的声音虽然轻,却是真真实实的。
这是连日来,她第二次开口说话……
“你说什么?”顾靳原的双手握着她的肩头,声音不由自主地放柔了下来。
许初见眨了眨眼睛,眼皮重有些抬不起来。
眼前的景象开始重叠,模糊。
忽然她所有的意识像是被抽离,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闭上眼睛前的那一刻,她听到了有人焦急地一声声喊着她的名字,是从未有过的紧张……
……
“颅内有血块,是上次车祸的后遗症,这一次应该是再次受到撞击才会加重的。目前来看,除了压迫了语言神经中枢,别的暂时还没看出来。”
容铮皱着眉,虽然说得轻巧,可他的语气没有退去沉重。
“可她说过两次话。”
容铮放下手里的笔,看着眼前焦躁不安的男人,往日的沉静和理智在他身上全然不见。
“阿原,你急也没用。你明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自己一直在忽视。这不是生理原因那就是心理原因,你非要等到再来一次这样的事情,她的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
容铮只是在实话实说,可眼前的顾靳原却丝毫听不进去。
“这次是我的疏忽,不会有下次了。”
顾靳原立在窗前,窗外是一片静谧的夜色,他的身影近乎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秦医生肯定对你说过她的情况,这段时间来什么进展也没有,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我的老师接触过这样一个病例,到最后,那个人这辈子都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顾靳原没有说话,他想起了曾经有一次,震怒之下的他掐着她的咽喉……
近乎残忍地说,是不是要让她说不出话来,才能真正绝了和沈绍廷双宿双飞的心。
他知道,她很在意自己的声音。他也知道,她在语言这一块很优秀。
她的声音,曾经陪着他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暗无天日,他怎么可能真的毁了?
“阿原,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往,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那就随你吧。”
容铮揉了揉眉心,看着他沉着脸摔门而出,是能是一声叹息。
……
回半城湾的路上。
车上,她坐在最里侧着,他坐在最外侧,中间隔着远远地距离,就像是跨不去的迢迢星河。
他凑上前去,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可还不等他伸手,她整个人就往里面缩了缩。
极力抵触。
“在我身边真的有这么难受?”
原先在慢慢好转的东西,因着这一场变故重新打回了远点。
连日来,别墅内的气氛压抑到不行。
秦淼对上次的事情愧疚至深,几度提出要换医师,可顾靳原拒绝了。
因为到现在,除了秦淼之外,许初见已经对任何人都不再有表情。
别人喂她吃东西,她就能吃下,若是他动手,她就是闭口拒绝。
他压制着怒气,却又只是无可奈何。
秦淼说,他对许初见来说,是个不一样的存在。
现在,他才知道这个不一样,到底是什么。
除了他以外,她能接受任何人,唯独避着他。
“顾先生,我方便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吗?”秦淼从来没问过他这个问题,可她在心里却隐隐笃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纠葛。
“很早,那时候她的精神状况,也不是很好。”
“顾先生,你了解过依赖症吗?”
秦淼望着男人瞬间蹙起的眉,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