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你怎么啦?!啊!你别吓我?!”
我惊得全身汗毛都起来了,可任凭我吼破了喉咙,电话那头已经只剩下嘟嘟嘟的盲音了。
“镇定,遇事不要慌!”
江嘉言用力地抓住我的手,俊逸的星眸传给我巨大的安全感。
我心中一暖,深吸了几口凉气才稍微有些冷静下来,望着漆黑一片的夜色,我轻声道,“去我同学白羽家吧,她估计出事了,我很担心她的安危。”
“好!”
江嘉言怒踩油门,法拉利轿车一个漂移,宛如一头红色的麒麟,在深夜里狂驰而去。
等我们快到达白羽的家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下来了。
孤悬于顶的凄月散发着冰冷的幽芒,照着大地上,平添了几分冬的萧瑟。
她的家处在山底脚下,这里地方有些偏,雾气很深,气温也比一般的平地来的低。
刚下车,我就冻得浑身一哆嗦,江嘉言一把将我搂住,然后把西服外套不由分说地套在我肩上,我心中感动,却见他的眉头皱的很深。
“怎么了?”
我靠在他怀里,轻声地询问了一句。
“这里不对劲……”江嘉言挑着眉,“有鬼气。”
“啊?”
我心脏狂跳,不由地紧张起来,抓住他的手,嗫嚅道,“难怪我觉得这里怎么这么冷,阴森森的。”
“这鬼的戾气很重。”江嘉言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冥冥中感知着什么,“应该是只厉鬼,很凶。”
“天呐,那白羽会不会有危险?”
我慌里慌张地掏出了手机,可白羽还是没接,急的我直跺脚。
“鬼虽可怕,可有时候,人比鬼更可怕!”
江嘉言神色凝重地吐了口气,我一时理解不了,但是又觉得多少有些道理……
“走吧,龙潭虎穴,我都陪着你。”
他安慰地刮了刮我的鼻子,我心中大定,诡谲的巴仓之行我都过来了,现在有嘉言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雾气大的惊人,伸手不见五指,像是在黑色的云城里潜行。
道旁的杨柏树光秃秃的,叶子全掉光了;其他的花花木木也都蔫的不成样子,嘉言告诉我,戾气过境,寸草不生。
到了白羽家,敲了好久的门居然也没个人应。
她家是那种很老式的大宅院,红木重栋的宅门油漆早掉光了,青苔都长着,部分的门缝中还起了些黑色的蘑菇菌,淡漠的月光照在门上,青黑一片,怪吓人的。
“怎么办?”
我皱着眉头,下意识地依赖起江嘉言。
“破门而入?”
江嘉言歪着个脑袋。
“不好吧?这样好像很不符合礼数。万一主人在家,我们岂不是被当做贼了?”
“武侠吗?”他又问道。
“飞檐走壁?”我瞪大了眼珠子。
“不,钻狗洞……”
我差点一口盐汽水喷死他,等我被他带着从外墙翻进去时,连我都觉得不对劲:这里太安静了。
一般来说,农村人家里都是养狗的,可在白羽家几乎没有听到什么狗吠声,这让我感到非常诧异。
“别东张西望的了,看那。”
江嘉言摇着头指了指,我顺眼望去,东西边的墙角里躺着两具死狗的尸体,血淋淋的,不仅被剥了皮,居然连眼珠子都被挖去了。
“恶……”
我差点恶心的吐出来,不由问道,“他们干嘛杀狗呀?神经病吗不是?”
“狗天生有阴阳眼,见到不干净的东西那是肯定要示警的,会一直叫。”江嘉言抓着我的手往里屋走,“至于狗皮,走夜路时可以辟邪,黑狗血还能驱魔。”
“你怎么懂得这么多?”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撅嘴道,“难不成你还当过道士?”
“傻瓜。”江嘉言捏住我的鼻子,“等你活了几百岁,你自然懂得多了,前提是你记忆力要足够好。”
“好吧。”
我无言以对,听江嘉言的意思他难道已经活了几百岁了?那我岂不是和一个死老头做了那种事情?
“别胡思乱想。”江嘉言拍了下我的屁股,一脸认真道,“等下要是你看到什么吓人的,就躲到我背后去,我不希望你做噩梦。”
“好……”
我听话地点了点头。
越往白羽家里屋走,我就越觉得诡异----她家以前是很干净的,怎么现在这么脏?家具凌乱地摆放着,衣服也到处乱扔,地上的灰层都厚的可以当眼霜了。
“白羽!白羽!你在哪儿呀?”
我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呼唤她,可回应我的只有冷冰冰的的空气和些许的回音。
“看,这里有血渍。”
江嘉言动作敏捷地走到一处地板上,拿出手指捻了捻,蹙眉道,“是人血。”
我心中一紧,不由得更加担忧其白羽的安危……
然而就在这时,我感觉身后有一道白影闪过!
我霍然转身,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刚才你看到了吗?一个白色的人影?”
我紧张地心里直发毛,江嘉言却认真地摇了摇头,“没有。”
他见我神情不豫,解释道,“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我真的没看见。其实有多时候,我的五识还没人类的健全,这是很多人对我们的一种误解。”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一种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又浮上了心头。
这种不安感十分强烈,让我每走一步都觉得毛骨悚然。
我们继续往前走,突然啪嗒一声,电灯全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