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神秘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长安城中尽知平康坊乃是雍王殿下的产业,却鲜有人知这平康坊之前乃是周国公的产业,后来不知何故,周国公将平康坊赠与了雍王殿下,而这些年,雍王殿下虽说一直保着平康坊,可真正打理平康坊的却没有换过人,依旧是周国公安排的一批人。”
“贺兰敏之?”
李弘有些烦躁,怎么什么事都跟这个东西有关系。
“没错,平康坊中大多数伙计并不知此事,平时也不得进入后院,只有掌柜的和十几名名为护院的参与了此案,而那名掌柜的,正是周国公的家奴!”
“这个该死的混蛋,竟然连孤的弟弟都敢利用!”
李弘气的直接摔了手里的杯子。
他贺兰敏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掩护自己,所以才将平康坊送给李贤,怪不得不过是一个区区酒楼而已,长安城大大小小的势力都知道是李贤的产业,贺兰敏之不过是想借用李贤的名头行那龌蹉的买卖罢了。
或许这平康坊在长安城这么大的名气,未尝就不是贺兰敏之刻意散布的消息。
“殿下冷静,此案虽急,可事关重大,殿下当务之急,是向陛下娘娘解释啊!”
张老头莫名其妙的听着李弘和狄仁杰一问一答,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案子虽大,可李弘更应该关心的是自身的局势呀。
是以张文瓘听了一会,有些沉不住气,道。
“呵呵,张大人不必着急!”
听得事情不涉李贤,李弘安下心来,安慰道。
此刻,小内侍已经将李弘摔了的杯子打扫干净,又重新换了一杯茶,李弘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接着说道。
“此事并没有大人想象的那般严重,大人所虑者,无非是孤责打了六弟,又教训了贺兰敏之,会令父皇母后生气,若是再有小人挑拨,难免会令父皇母后一时冲动,大人以为然否?”
“这……是!”
张老头犹豫了一下,点头道。
的确如此,说什么私自回京,仗势欺人,这些罪名都是虚的,处不处罚,如何处罚,皆在帝后一念之间。
恐怕在帝后看来,这不过是太子因为遇刺之事,心中不平以致行事冲动而已,纵然处罚也不会过重,动摇不了李弘的根基。
真正要命的贺兰敏之和李贤,李弘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亲自动手打伤了他们,此事传到帝后的耳朵里,他们只会认为李弘无法无天,连钦封的亲王和国公都不放在眼里。
他们绝不会容许有人如此挑衅皇家威严,何况这个人是太子!
“这两件事,要解决却又不难,虽说平康坊一案并非六弟主使,可毕竟在六弟的护佑下,才令平康坊无人敢动,孤虽责打了六弟,可一来当时气急攻心,行事难免莽撞,二来孤也算代父皇母后管教幼弟,此事当无大碍!”
李弘低着头,缓缓说道。
不过也确实是这个理,若是如此上奏,也算说得过去,张文瓘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那殿下又如何处理周国公之事呢?”
听得贺兰敏之的名字,李弘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略有尴尬的说道。
“此事张大人不必多虑,那贺兰敏之虽然得宠,可孤有把握,父皇母后不会因他而处置于孤!”
要知道,当年杨氏自尽一事,武后因为怕张扬皇家丑事,到现在都没有给李弘一个说法。
他李弘为什么对贺兰敏之那么过分,别人不知道,李治和武后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只要他在奏折中略微一提,恐怕贺兰敏之挨打这件事,帝后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不过这话却是不能对张文瓘说的,当年之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况武后就是害怕此事扩散出去,有损皇家颜面,才会对贺兰敏之轻拿轻放。
不过看张文瓘一脸不信之色,李弘只好打了个哈哈道。
“何况,张大人看孤这个身子骨,便是亲自动手,又能将人打的多重,若说孤能亲手将他二人打成重伤,父皇母后怕是也不会信吧!”
李弘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张文瓘自然不好再继续追究,不过想来只要与雍王殿下无碍,纵使皇后娘娘觉得周国公被打丢了面子,太子也还有陛下护着,应当不会有什么大事,最多不过是禁足,训斥这般惩罚而已。
一念至此,张文瓘也放下心来,略微惋惜道。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殿下此举,仍是得不偿失啊,如今城中的百姓都在说,殿下变得有些暴戾了,老臣这就将殿下揭破平康坊一事透出去,算是为殿下挽回一点声望吧!”
李弘暗暗叹了口气,这张老同志果真是搞刑事工作久了,政治嗅觉不够灵敏。
不过也不能怪张老头,毕竟他虽是九卿之一,可并未身在中枢,自然比不得戴至德日日处理奏折,对朝局洞悉的清楚。
自己如今的局势,声望不是必需品,而且过高的声望反倒会引起武后甚至是李治的警惕,太子这个活不好干,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
所以听见张文瓘这个馊主意,李弘急忙阻止道。
“呃,此次平康坊一案乃是托了父皇母后的鸿福,孤岂敢贪功,再者,清者自清,若是张大人如此这般刻意为之,倒显得孤沽名钓誉,非君子之行啊!”
好说歹说,李弘才打消了张老头这个不靠谱的主意。
临了,张文瓘还是觉得不放心,嘱咐狄仁杰快些破获平康坊之案,毕竟此案背后的主使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