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舜华并没有再开口强调沈靖渊不会纳妾一事,余下的时间里母女两个配合着,很快就做好了饭。
吃完以后,颜舜华小憩了一会,睡醒之后,才躺在床上慢悠悠地联系因为午休而暂时中断联系的沈靖渊。
“好点没?”
“要是不能够快一些生龙活虎起来,我都怕煮熟的鸭子还没到嘴就飞了。”
沈靖渊刚喝完药,嘴里慢慢都是浓重的苦味,一边跟回答她的问候,一边在碟子里夹起来一块蜜饯往嘴里送。
味道太过甜腻,颜舜华瞬间感到味蕾受到了冲击,虽然到她这里效果已经减半,但是还是为她所不喜。
“小心身上的伤好了,又开始蛀牙。牙痛起来,有时候真的会要人命。”
“多谢提醒。就算是为了应对日后提亲时有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我也得将自己保养得好好的,最好武装到牙齿里头去,让敌人看见我就知难而退。”
颜舜华闻言当即翻了一个白眼。
“你确定是敌人?要知道,如果你这般看待我的家人的话,那么你现在就是我的敌人了。”
沈靖渊默不作声,接连吃了四块蜜饯,这才停了手。
“提亲原本就是我的事情。你如今提前说了算怎么一回事?
我原本还想着一定要想个好办法,来个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即便不能立刻手到擒来,也会给你的家人留下个深刻的印象,意识即便不同意,你也是非嫁我不可。再三顾茅庐表现一下我的赤诚,我们的事情也就成了。”
颜舜华眼角抽抽,原来之前一直没有打断,是因为他心里不爽她的自作主张啊。
“你以为我想么?本来就是触景生情有感而发,你要真的不想我说,怎么当时就没有拦下我?要知道,如果你执意自己来提的话。我大可以装作不知道。
即便爹娘快刀斩乱麻,悄悄儿地将我许配给宋敏行,我也可以保持沉默。反正我也不反对嫁回本村,那样离家近。谁都不敢真的欺负我。”
沈靖渊哼了哼,“说得好像我已经欺负你了一样,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就仗着我不舍得对她干坏事,可劲儿地折腾我。
我告诉你。颜舜华,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要想嫁给别人,不管是什么阿猫阿狗,你最好想都不要想。除非是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你想要移情别恋染|指别人,那就是做梦。”
颜舜华确信自己的额头上冒出来数不清的黑线。
“你对我干的坏事难道还少?半夜里总是爬墙爬窗的那个人难道不是名副其实的cǎi_huā大盗,恰巧还姓沈?
还什么染|指别人,一看就知道你以往读书不认真,连正确的遣词造句都不懂。真是的,早知道我就不费那功夫去说服我爹娘了。让你去想那该死的千方百计百计千方。”
沈靖渊慢慢地挪动着身体,坐起来,尔后又开始非常非常缓慢地扶着床柱开始站立。
这样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往常也就是一瞬间而已,就可以完成了,如今却耗费了他一刻钟,稳稳地站起来后已经流了满身冷汗,腿部也是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没有办法再往前挪动一步。
颜舜华感受到那周身的痛意,像是全身上下都被人拆下来一样的感觉。很难受。
“你是被人大卸八块了吗?怎么这般严重?之前是躺着像木乃伊一样完全不能动,现在勉强可以动作了,却又像是在演绎什么慢动作电影。实在太痛的话,还不如就好好躺着养伤。”
“说了总得做。要不然你怎么会对我有信心?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会突然向你的父母提起来我们的事情。不是说我不感动你的努力,我只是觉得,就像你的爹娘所说的那样,你值
得一个好男人按照这世间所有的好姻缘那般,光明正大地上门求亲,然后光明正大地在大家的祝福声中披着大红嫁衣出嫁。”
沈靖渊一边说。一边试探性地想要抬起腿来往前走一步,只是他好不容易抬起右腿到半空中,整个人就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颜舜华只觉得眼前发黑,所幸的是,床下铺着的是厚厚的毯子,他并没有受到二次伤害。只是,周身的那种痛意却愈发尖锐起来,以至于他想要重新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已经不可得了。
“我不知道你受伤是这么严重。”
颜舜华瞬间就有种内疚感涌上心头。
“只要不是想离开我,你永远都用不着对我心怀歉意。”沈靖渊费力地将脸上的汗擦了又擦,然后边心安理得地躺在地上休息。
“起初我自己也以为没有大碍,只是检查以后,陈大夫告诉我必须卧床静养数月,我才知道玩大了。所幸任务完成的还不错,目前这个据点也很安全,你实在不必过于担心。
哦,对了,我已经派甲二回去了。办完公事后,他会南下到你身边去,在我回大庆与你见面之前,你的安全就由他全权负责。甲三的话,此前处理霍子全的事情并不妥当,就让他先回京城去再受训一番,省得日后要是在你身边轮值出大乱子。再怎么动恻隐之心,也不该忽视了自己的职责。”
他此刻虽然虚弱得很,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十足的冷酷。
颜舜华沉默片刻,才开腔道,“虽说有些不妥当,但他的确是安安稳稳地护送我回到了颜家村。认真说来,也并没有失职。要不这一次就网开一面?我爹娘挺喜欢那个小家伙的,我爹之前说的你也听见了,他还想将霍子全给培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