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润之闻言抽了一口冷气。br>这还是他的亲弟弟吗?再心善再单纯,也不至于会被人洗脑成这个样子啊?!
“远生,因为弟妹的缘故,你已经对与颜家相关的人员爱屋及乌到这种恨不得剖心以待的程度了吗?还上升到什么家国的大义,你好我好大家好?该不会是在乡下吃草吃多了,也成了遇到狼只会蹦蹦跳跳逃跑的小白兔了吧?啊?没发热啊……”
他上前去摸了摸弟弟的额头,与自己的体温对比,很正常,于是他真的觉得疑惑了。
柏润东的额头立刻浮现出数根长长的黑线条来,虽然有点压力山大,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得强调一番自己三观正常。
“二哥,我只是想说,助人并不是为了回报,护国也并不单纯就是为了lùn_gōng行赏。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我们正好处在各自的位子上而已。既然如此,守好本分,尽己所能地去做一切自己可以做也必须做的事情就好。
的确,如你所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二哥,我觉得最为要紧的,还是即便被人害了,也还是相信这世间有无数值得倾心相交性命相托的人,这其中有仁人,有义士,有英雄,也有为英雄在心中立碑的无数老百姓。”
若想要获得别人的信任,首先最需要做的便是敞开胸怀,去信任对方。做了不一定能够有收获,因为你兴许会看走了眼,对方不是那样值得相交的人,甚至还有可能被坑害一把,严重到失去性命的地步。
但是不这样去做,是永远也无法知道谁才是那个历尽千帆之后仍旧会坚定地站在你身边,陪你一道前行的同路人。
一辈子无人可以交托信任,哪怕置身于世间最为繁华与热闹的场所,也仍旧感觉是孑然一身寂寥无言,对于需要群居生活的人来说,这样的命运,也未免是太过于悲哀了一些。”
柏润东并不觉得自己这般说话是矫情或者煽情,对于这个兄长,他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因为知道即便自己表达地不是那么正确或者完善,对方都能够推理或者猜测出所有的细枝末节,拼凑出所有的来龙去脉,他永远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因为说错话而真的惹恼了他。
“完了完了,这也太不正常了。你又不是只要一日三餐都有香灰下肚就能够饱腹的财神爷,干嘛要做出一副自己财大气粗任凭一个外人就可以取得你的信任甚至心甘情愿为其牺牲的地步?
要是有可能,我真的想撬开你的脑袋看一看,里头是不是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虫子,将你的脑髓都给吃光了,怎么会产生这么吓人的想法?”
柏润之非但没有被他的解释给说服,反而是真的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越说就越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自家弟弟的耳朵拧下来,或者真的猛敲一顿让他脑袋开花,看看能不能够将这人早已长歪了的念头给掰直了或者干脆连根拔除算了。
只是双方的年纪到底已经不适合这样粗鲁无礼的教育方式了,哪怕是饱含感情,要是他真的上了手,绝对会让彼此都尴尬不休。
更何况,如今他们还在颜家,当着颜家人尤其还是弟妹的面教训自家弟弟,恐怕日后柏润东会夫纲不振。
“二哥,别一副杀人的眼神看着我。我并不是头脑发热一时犯蠢,也不是真的傻到随时随地就准备为国捐躯的地步,而是阐述这么一个道理而已。你我兄弟二人分开太久,有很多东西早已不同,但是再不同,我们也是一个爹娘生的,骨子里的东西,当然不会变。
就如你会因为锦哥儿的事情而真的恼了我,我对于家人的重视也同你如出一辙。别说是世子爷了,就算是顶头那一位,要是没能拿出正当的理由来,也休想叫我心甘情愿地去做任何事情。
我这般说,只是想要告诉你,试着放开自己,而不是浑身倒刺,那样不管是你还是你周边的人,都会舒心快乐得多。
当你重新学会去信任外人,而不是仅仅局限于有数的几个因为血缘羁绊而无法割舍关系的亲人,你会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广阔,哪怕你穷极一生,也没有办法靠自己的双脚丈量完所有的土地,更别说会莫名其妙地产生那种处处风景大同小异美景不再乐趣锐减疲惫陡增的苦恼。
我之所以恼你冷眼旁观了那么长一段时间才肯出手医治小丫,并不单纯是因为她是我的妻妹,也不完全是因为害怕你因为这样的言行而遭来麻烦,不管是外来的麻烦,还是你自己内心的困扰,这些都只是其中的一些方面而已。
最主要的,是因为小丫这个小姑娘真的是个心怀良善的人,而且碰巧她的悟性很高,不是那些浅薄的只拥有小聪明的闺阁女子。
她很聪慧,行事多数时候也都中正平和,但该强悍起来之时,她也会露出自己的爪牙来,尽己所能地攻击作为敌人的庞然大物,而且这么想也的确做得到。
你曾经说过,‘言行合一,要么是真君子,要么是真小人。’在我看来,她虽然只是个姑娘家,但真的有君子之风。
尽管她年幼我们许多,但说老实话,在她这样的年纪,我们之间谁能够背负起整个家庭的运作?不单只是经济上面的努力并且成功,还有在精神方面对于家人的引导鼓励以及实现。
倘若四房没有她在,说实话,岳父只会年复一年地继续颓废当个甩手掌柜万事不理,岳母因为操心过度身体很快就会衰弱下去不得长寿;大姐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