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是谁?这名字也太特别了,你们不都是跟着沈靖渊姓沈吗?难不成他就叫沈乌尔?”
这也太奇怪了。
“那是别名,他不是汉人,早年被救起时,他祖父临终前一直朝着襁褓之中的他喊‘乌尔’‘乌尔’,后来主子了解了这事后,便直接按着谐音给他取了这个别名。大名也姓沈,沈燎。他是我们甲字部当中水下功夫最好的人。”
“噢?排行第几?我见过没有?”
要是见过,这么特别的名字,哪怕人长相平平无奇,她也应该记住才对,偏偏没什么印象。
“甲四,他这些年因为情伤的缘故,一直在沿海地带出任务,除了主子,没人知道他的确切动向。”
颜舜华挑眉,“就是甲二十九的妹妹?听甲二十四的口吻,似乎那个姑娘的眼光不太好?”
沈邦闻言一脸嫌弃,“何止是不好?看中的是一个普通的护卫,除了长相清秀了一点,本事没多少,学的东西还都是风花雪月,附庸风雅,平生两大爱好,嗜茶,爱画,每次手头有点余钱,就都去买了这两样东西。”
颜舜华觉得这也没什么,虽然听语气,貌似对方不是那种会为过日子而精打细算的人,但是懂得精神享受,最起码,也不能够说人家堕落吧?又不是酒鬼或者赌鬼,更有甚者是爱好女色。
她刚表达了这个意思,沈邦就摇头叹气。
“当初甲二十九拦不住,他妹妹死活要舍了甲四去嫁给那个小子,因为当初的确也没有看出什么大问题,这两个爱好也就是有点苗头而已,胳膊拧不过大腿,甲二十九没辙,就允了。
哪料到每两年,那小子的毛病就开始越来越厉害,喝的必须是好茶,否则就对妻子瞪眼上鼻子的一顿怒斥,胆敢在他花重金买画时埋怨一声,那便是好几个月的冷落。
生前头三个女儿的时候,甲二十九每一次都会去给妹妹撑腰,那小子也不敢人太过火,但是连生三个女儿,他就开始胆子肥了,时不时地还会出去喝花酒。
虽然直到如今都没有纳妾什么的,也一直都拿出银钱来供养妻女,在家里多数时候也都面色淡淡,偶尔还会给点好脸色,但是在外头也有一两个姘头,他自以为瞒得很好,实际上我们甲字部的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男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作为枕边人的女子即便再粗枝大叶,时间一长,也会凭借女人天生的敏感意识到出了问题。
甲二十九的妹妹是个要强的人,所以心里有什么都憋着,不愿意跟自己兄长提起来,只是越发急切地想要生个儿子来保住自己的地位,免得有朝一日兄长有个三长两短的,她没了依靠,几个女儿也会跟着吃苦。
因为这样,甲二十九见到她的时候,她基本不是在怀孕,就是在坐月子,这接二连三地生孩子,再发狠补身,也是会亏空的,这十年,元气大伤在所难免。
甲二十九劝又劝不了,骂也骂不了,打又打不下手,所以便一直提心吊胆的,拖到如今,乌尔不放心,他这个作为亲兄长的,就更加难以放心。每一回提起妹妹来,他再好的心情都会转瞬降落到冰点。”
颜舜华闻言也是沉默了好半晌。
“这人对妻子好不到哪里去,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所以甲二十九才难以下手对付他吧?”
沈邦耸肩,“谁说不是呢?那小子不够聪明,但也没有蠢到家,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太过冷落妻子,否则就会将大舅哥给得罪狠了,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将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带回家来。
甲二十九也是看在他再嗜茶好画,甚至是出去乱混,每月也总会留下足够的银钱给妹妹应付日常开销,所以也就没认真计较。
反正从一开始,他就不看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婿,不管妹妹生不生儿子,那小子也不可能如同求娶之时保证的那样绝无二心,永远都会一心一意地对待她。要求对方洁身自好,永远也不跟别的女人有牵扯什么的,他压根就没有抱太大期望,只要对方老老实实地供养妻女就好了,别的他如今也懒得理会。”
颜舜华嘴角微撇,“家就是旅舍,不管是长住还是短住,都不曾用心经营。我还真的难以理解你们男人的思维。女人又不是阿猫阿狗,为什么你们总是觉得,只要给了钱,让对方能够活下去了,就已经仁至义尽,恪守了作为一个丈夫的本分了呢?”
她养狗时,不单只每日要费心思保证它们的饮食,还得每日都出去遛狗,陪伴它们,让它们能够心情愉快,活动身体,不至于长歪了去。
狗这样独立性还算强的动物都需要人类腾出时间来陪伴,为什么男人却能够在婚姻当中做个睁眼瞎,自以为是的认为给了钱就万事大吉?
兴许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哪怕是婚内出轨,只要男人该给的钱给了家里头,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尽了责任了,而外人评论起来,哪怕说他确实犯了错,却会被认定为不过是无伤大雅的fēng_liú韵事而已,道德上有瑕疵,却是可以被原谅的。
只要没有饿着冻着了妻子儿女,日夜不归家,回了家也是翘起二郎腿一副大爷模样,也算是一个男人的担当,不应该被苛责。
如果角色反过来的话,女人却会为千夫所指万人唾弃。哪怕她不单只分担了家庭的经济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