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舜华心中感动,面上却哭笑不得。
“爹,别去。我还没有告诉他我回来了。虽然知道他更加盼望着我回来,也更加容易接受这样奇怪的事情,但我暂时并不想告诉他我是我。”
颜盛国重新坐了回去,对着女儿神情不爽。
“你在闹什么别扭?全天下就没有别的男人能够为你做到像渊哥儿这样的地步。”
颜舜华就知道必须想方设法的说服父亲才是,否则的话后面的一切事情都只是空谈,谁让自己没能忍住,自乱阵脚,把自己的存在告诉了他呢?
“爹你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是宽容吗?是信任吗?是习惯吗?还是财富权力?”
颜盛国鼓眼,“所有都是重要的,哪有什么最重要?这些都是基础中的基础,缺少哪个都不好过,尤其是你们。定国公府的基业想要支撑起来,并不是这么容易的。”
颜舜华就知道他会这样,反正是力撑沈靖渊到底了,她准备自说自话。
“爹说的对,没有什么是容易的。宽容也好,信任也好,习惯也好,甚至是财富权力这些外在也好,对于婚姻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
女儿和沈靖渊一直都处得很好,这些都不是问题。
女儿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肯定是要相互助益才好,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每个人都会有缺点,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所不擅长的地方,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拧成一股绳,就能够往好的地方去,那么这就是好的婚姻。
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一直以来都相处的不错,不怕您笑话,实际上与其它的许多人比起来,我觉得我与他之间的交往算得上是相当高质量的。
可是这其中也不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让我发愁的是,我们的日常也有许多的小烦恼,但这根本就算不上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那个麻烦,我和他都没有办法宣之于口向长辈求助,因为你们阅历再丰富,也不会比我们更有办法。
另外还有的就是,我们两个人都非常重情,但相较而言,沈靖渊更加看重情爱,看重与我的这一段婚姻关系。看重到什么程度呢?看重到如果我出事,他就真的生不如死。
这么多年以来,他仍然对我矢志不渝,这的确让我非常感动,但与此同时也让我非常心疼,非常伤心。
他频繁的在战场上立功,全都是因为他真的是心存了死志,拼了命的杀敌,总想着可以就这样倒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讨厌他这样子。因为我的存在,因为我的一时片刻的消失或者永久的消失,他就意志消沉,那样的我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个灾难。
我的出现没有让他生出无限的活下去的勇气,并且活得更好的勇气,反而成为了他的羁绊。
我不能够让他变得更好,反而让他变得更糟糕。这不是好的关系,这也不是一个好的伴侣。
好的关系应该是我们之间相互独立却又相互依靠,失去另外一个人会伤心会失意,但是永远也不会消沉至如斯地步,永远也不会因此而心存死志并且还不断地付诸实践。
好的伴侣并不是完美无缺,而是永远都会让对方安心,让对方知道,不论何时他都会在身边守着她护着她,理解不了也能接受她原本的样子。
即便将来有一天因为意外的缘故她先行一步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也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带着对方曾经对他的珍惜之情,也对自己的性命珍而重之,也对自己的生活充满探索的激情,一直努力地活下去。
加倍地去爱自己,加倍地去关心彼此的亲朋好友,加倍地享受没有对方的生活,去看看世界的美景,去品尝各地的美食,去走更远的路,去见更多的人,去建立更多好的关系,去体验这世间百态,甚至重新出发去爱人,去组建新的家庭,去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去把曾经他们一同设想过的梦一个个实现,去不枉此生,不负命运给予他的馈赠,牢记她,也在余生逐渐忘记她,这才是对死去的人最大的祝福。”
颜盛国张大嘴巴愣在那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半晌过后才恼火起来。
“你是脑袋被门板夹了吗?这样好的夫婿都想让给别人?
你没回来也就算了,回来变成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也算了,回来之后就算妙龄但已经嫁给别人生米煮成熟饭也都算了,但如今你明明未婚,一切都还来的及,为什么要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对于一个以为自己的女儿早已入了轮回突然之间发现她原来还活着的父亲来说,不管她复活的事情有多么的惊世骇俗,他也压根就不希望从别人的嘴里说出女儿是死去的人这样的假设,哪怕那个别人正好就是女儿本身。
颜舜华就知道他并不会那么容易就接受她的说法,她也没有奢望能够完全说服他,但是哪怕他不同意,只要他不反对就好。
“女儿当然不会那么笨,把这样好的男人让给别的女人。而且沈靖渊他是个人,他有选择权,也并不是说我让就能让的。
更何况我也压根就没有想过要中止这段婚姻,我和他一直都处的好好的,只是问题的根源解决不了而已,但我们两个人,再绝望也从来都没有失去过希望。”
颜盛国快要失去耐性了。
“说重点,你这绕来绕去的具体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又不愿意中断这段婚姻,但是又不愿意告诉他你回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已经年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