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禄二年三月底,上杉军接连攻灭寒河江、最上、伊达等盘踞在奥羽数百年之久的大名
、国人领主,瞬间将势力扩展到了陆奥、出羽两国的中部。陶晴贤撤兵之后,延泽满延、天童赖贞二人率军攻入了大崎领,将加美郡大部分攻占。
伊达家被攻灭后,义姬、氏家守栋、丹与左卫门、堀喜哞斋等人皆成为了上杉军的俘虏,他们进入若松城后便和最上义光关分开关押起来。
等到朝定进入若松城时已经是三月二十九日了。
“陶尾张守此次出阵劳苦功高,真是辛苦你了。”朝定高兴的说道。
“为主家效力乃是本分,只是葛西家似乎违反了与本家的协定,擅自攻打了一些不该是他们攻打的城池。”陶晴贤谦虚的说道。
“我已经派遣了河田等人前往宫城郡、名取郡、黑川郡等地进行检地,等转封家臣过去后再责问葛西家。”朝定很清楚此刻自己还没在中陆奥站稳脚跟,还不能急着和葛西家撕破脸。
池田盛周低声急报:“主公快看!”
朝定随即闻声抬头,却见一个“野人”迎面而来:阵羽织上血迹斑斑,须发灰白散乱,眼眶深陷,干瘦黝黑得好象一段木炭。朝定惊讶得问道:“你?你是最上右京?”
来者随即扑地跪倒:“罪臣,最上右近大夫义光领罪!”
朝定长叹了一声:“最上右京,你应该清楚与本家开战的后果。你真当本家在庄内三郡和会津四郡没留后手?”
最上义光瞬间来了精神,随即慷慨激昂说道:“与上杉家开战,全系罪臣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罪臣恳请镇府公:对战死的最上家武士、足轻好生安葬;赦免被俘的最上家臣。最上家乃出羽名门,罪臣不忍断绝家名,还望镇府公能让最上家延续下去!”
“敢问最上右京,目前最上家还有什么资本与本家谈条件?”穴泽俊恒说完不禁大笑起来。
“······”最上义光瞬间无话可说,他也清楚最上家所有的城池兵砦尽数被上杉军攻落,一门、谱代大都战死沙场。就连自己这个家督也成了俘虏。
“对了,把其余的最上家俘虏也带上来,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朝定可不喜欢看独角戏。
“主公······”三名最上家家臣看见最上义光的样子都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最上家是名门不假,但是先前我在越后国府派遣过使者让你前来解释,可你并没有珍惜那个机会。机会只有一次,你不把握也就算了,却还变本加厉!”朝定想起来这事就很气愤。
“罪臣不知镇府公所提何事。”最上义光倒是装起傻来了。
“前两天小国城的上郡山民部少辅已经被讨死,与你联络的书信也都缴获了。想看的话明天就能看到了。”朝定感觉最上义光现在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主公,前两天甘糟近江守派人前来送上了一个首级桶,据说是最上家的重臣。”池田盛周随即示意长野业盛将首级桶放在了最上义光的面前。
“最上家的重臣我又不认识,还是让最上右京仔细看看是何人吧。”朝定指了指首级桶后说道。
最上义光随即打开了首级桶,发现里面放着的竟然是宿老氏家定直的首级!
“此人说服佐渡众渡海南下,在天神山城外被甘糟近江守部讨取。”朝定前脚说完,后脚最上义光边上的氏家守栋便摊在了地上。
“看来本家与佐渡众有来往的事情镇府公已经知道了。”最上义光随即想到了自己勾结佐渡众牵制上杉家的事情肯定败露了。甘糟景持没有把人送到春日山城,那么春日山城方面肯定早就知道了。
“最上右京还想赖吗?勾结佐渡众渡海南下攻入越后、勾结安东家和由利党攻入庄内三郡、煽动砂越家谋反、调略寒河江家等西村山郡诸将与本家为敌等等,哪一条不够让你切腹谢罪?哪一条不够让最上家断绝家名?”朝定想想就觉得好笑,真是不知道是谁给最上义光的勇气让他觉得还能和自己提条件。
“······”最上义光沉默不语,他身边的三名家臣也是一样。他们都很清楚朝定所说的几条意味着什么。随便哪一条都能让最上家的家名断绝,更有可能让所有的最上家一门和谱代家臣遭到肃清。
“看在最上家是出羽名门的份上,我也不忍心让最上家家名断绝。只是山形城的主人要换一换了。”朝定说完便示意池田盛周出去。
“镇府公愿意保留最上家的家名?!减封和转封领地都能接受!”最上义光仿佛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瞬间来了精神。
“不转封,也不减封。原来山形城一万石的领地依旧是那么多。听闻最上右京的正室在山形城内不幸遇难,我深表同情。只是最上家不能后继无人,为了能让最上家能继续延续下去,我还特地与平井城的上杉宪政公商议了一下,由宪政公的四男宪景殿来继承最上家的家名最为合适。最上右京你说呢?”朝定特地还反问最上义光一句。
“镇府公此举不妥!最上家是出自清和源氏,上杉家是出自藤原氏。怎么能继承最上家的家名?!”还没等最上义光表态,他身后的丹与左卫门就坐不住了。
“既然觉得不妥那也没办法了,本来我想了很久才想到一个能让最上家延续下去的方法,但是有人不同意的话最上家就只能断绝家名了。”朝定随即做出了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