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人都起来,再洗漱好,已经比平常的作息要晚了许多了,但就算是差不多时间上‘床睡觉,两个大人与谢承远之间,在精气神上的差距还是相当明显的,至少谢承远脸上没有黑眼圈。他穿好鞋袜就又开始满地跑,怎么都停不下来。像是个不停散发光热的小太阳。
谢承宸醒来过后,还觉得自己有些晕乎乎的,昨晚上那突如其来的播报,他有记忆的就重复了至少七遍,之后迷迷糊糊一心想睡着,就不知道具体重复了多少遍,但这个数字不少于九,这是肯定的了。
那里头讲述的八卦新闻,谢承宸几乎都能从头到尾给背下来了,这回真是记忆深刻,连带着在心上的记账本里,又给某几个名字狠狠记下一笔。
看起来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就不能好好管管你们家小妾吗?宠妾灭妻,连带着偏心庶子女什么的,就不能收敛一点吗?人家上门求取的是嫡女,你张口就说自家庶女如何聪明颖悟,兰心蕙质,堪为宗妇什么的,是嫌自己家名声太好了吗?
还有兄弟两同朝为官的,谁的俸禄也没比谁多多少,至于连儿子读书的钱都要作为长子的哥哥负责吗?到底是谁家儿子?就算哥哥家里仅仅只有一个女儿,但如今女户也不是立不住,就算要过继,也不至于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侄子,让自家女儿无钱傍身吧?
最后的压轴新闻,更是严重,这曾经负责过监督河堤修建的工部官员家,两个年轻貌美的妾室,为了一支金钗争风吃醋,打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其中一个拿钗子划伤了另一个女儿的脸,被这个当母亲的一把推到了墙上,居然落了红流产了……
如今一个吵着自己落了个男胎,对方害了老爷的子嗣,另一个则抱着脸上裹着纱布的女儿默默流泪,心疼孩子以后要是留了疤该如何是好,一边不着痕迹的给流产的那个上眼药,行事如此偏激恶毒,岂是慈母?生下来的孩子要是像她可不是家族的福气。只差没说这孩子不是这官员的了。
两妾争锋,正妻垂手旁观,官员为此焦头烂额……但谢承宸关注的,不仅仅是八卦,还有两妾争斗起来的□□——那支金钗,看文中对那根钗子的描述,什么金光闪闪,镶珠嵌宝,工艺及其复杂精巧,插在发髻上走起路来,十分的夺人注目。
谢承宸一声冷哼,以这官员普通富户地主家的出身,除非他攒上两年的俸禄,不吃不喝才能买的起制作这簪子的原料,还不算匠人制作的工本,看他这一家子,像是能两年餐风饮露就为了打根簪子让两妾争抢闹事的人家么?那些钱是从何而来的?
为了点利益,这些人真是被迷了心窍了。
谢承宸准备回宫就好好申斥一下这种不规矩的行为,窝里斗也就算了,还影响皇帝的睡眠,是可忍孰不可忍!还有昨天把他气狠了的那个卢侍郎,等属下回报,也要好好收拾一下了。
至于最后那位,可不仅仅是家风问题了,连修河堤的钱都敢贪墨如此之多,等着下狱去把钱都给吐出来吧!要不是有违天和,等发洪水的时候,真应该把这样的人推出去祭河,让他们好好体会一下洪水的力量。
但先不说政事,谢承宸揉了揉额角,他现在还得陪着谢承远这个小祸害,到处去折腾双溪寺里的作物。
要说谢承宸完全不知道农活吧,他当年可是自己种过一茬水稻,一点小麦的,能分得清楚麦苗跟水稻苗,比起许多完全不知农事的富家子弟,真是不知道高出多少个层次来,但要说他了解吧,却又还差得有些远。
面对谢承远像是天外飞仙一般,事先完全无迹可寻的奇怪问题,谢承宸几乎一个都答不出来。
常见的蔬果植株,他还能答上两个,但谢承远压根就不关注这些,他问的谢承宸又答不上,真是十分的憋屈。
谢承远倒是真对这些感兴趣的样子,问起什么浇水浇多少啦,种子是什么样子的啦,育苗的方法是不是跟昨天他们做过的那些一样啦?之类的问题,守在一旁的方丈,几乎是不用思考,张口就能回答上来。
谢承远听着有些似懂非懂的,但小模样却非常认真。也不知道他到底理解了多少。
至于夏亦真,谢承宸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显得格外沉默的夏将军,又动作极小的把脸偏向了相反的方向,昨夜之事……谢承宸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就算谢承宸在这方面,算是个难得的乖宝宝,但他也知道,两个男子一起弄那个难以启齿的事情,无论怎么说,都是有哪里不对了吧?
尤其他昨晚的表现……谢承宸想起来就觉得脸颊发烫,他比夏亦真快那么许多也就算了,偏偏这个在军营里厮混已久的家伙,还要多调笑他两句,说是太浓了。
谢承宸自己也必须要承认,当时不知道是因为温泉水冲昏了头脑,还是因为刚刚那个过,理智还没能回到他的脑海里,听着这样恼人的话,下意识的就抬起膝盖一顶……
天晓得自诩为武功高强的夏亦真为什么没能躲得开呢?
再说了,也是夏亦真自己先挑衅的啊!如果不是他一开始先乱伸手,根本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
而且谢承宸可不是一开始就有意这样做的,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如此……
男人的痛苦,谢承宸自然也感同身受,而且他以为夏亦真肯定能躲开的,并没有太过留力,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巨物几乎在一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