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沁怡郡主毕竟是个姑娘,谢承宸也没多说她,看起来她自己都要因为内疚哭了似的,就更不敢说什么了。徐太后之后还领着主动要求的沁怡郡主,去给心疼自家麦苗的谢承远赔礼道歉,这事情也就算过去了。
那杂草似的的麦苗,也没有浪费,被沁怡郡主跟谢承远两人,一起做成了标本,一人分了一支。沁怡郡主把它装在香囊里,随身带着。以提醒自己之前因为无知犯下的错误。
此外这位郡主还陪着谢承远,在如今没什么人住的宫室里,开了两片土,专门给谢承远种些蔬菜作物什么的。她力气远超常人,脑子也算得上聪明,手脚麻利,干起农活来也是一把好手,两块田完全不需要内侍们搭手,她自己一个人就能按着指点收拾得利利索索的,受到了谢承远的十分崇拜!
谢承远本就不是那种会记仇的性子,这下跟沁怡郡主自然更为要好。每日清早,沁怡郡主早起练武的时候,谢承远也会跟着爬起来,用自己软乎乎的小胳膊小腿,学着沁怡郡主的动作活动身体,沁怡也会耐心的指点他动作要领。也亏他有恒心,不仅不觉得苦,反而还乐在其中。
练武完毕后,两个人再一起去照顾他们的田,虽说施肥之类的活,内侍们拼命拦着不让这两位主子干,但种植的方法还有一些细活,都是由谢承远自己动手的。他还一本正经的指挥内侍们,这一株多少时日浇一次水,这一株每次施肥的分量多少,在他心里都有一本账。
加之谢承远记忆力又好,给植株都取好了名字,从不会忘记。就算他还小,内侍们也从不敢弄虚作假糊弄他。就算谢承远自己不会告状,跟在他身后的沁怡郡主,可不是好糊弄的。
谢承宸之后去了慈安宫两回,都没见到谢承远,一问才知道,这弟弟跟着沁怡郡主去玩了。连着两回都是这般,就算自诩为胸怀广阔,包容天下的谢承宸,也少不了有些吃味,这可是他的宝贝弟弟,怎么能就这样被人抢走了呢?
不过这些也都是后话了,在沁怡郡主用行动表达对谢承远的歉意之前,谢承宸还有些话要对夏亦真说。
顾虑到夏亦真的面子,谢承宸是把人带到自己的寝宫里,又泡好了茶,像是一般招待客人一般,之后才斟酌着用词道:“往日你也不是这般莽撞的人,怎么如今倒跟沁怡这丫头计较了起来?”
夏亦真把举到嘴边的茶杯又给放下,面无表情:“怎么是我要跟她计较?分明是她欺负了小殿下,我身为禁军统领,有守卫宫禁的职责,当然应当出面制止她。陛下是觉得我这般做不对吗?”
谢承宸忍不住失笑,虽然夏亦真这模样不像是说笑,但听起来真是十分有趣:“那也不至于跟她动起手来。小远还在边上看着呢,刚刚还在跟我哭,哥哥姐姐打架了,好害怕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他声音里带着笑意,比起说教,倒是调笑意味更重一些。
夏亦真忍不住冷哼:“那难道不是因为你不给他出头,反而要把他这个苦主给送走吗?”谢承宸哈哈一笑,拍了拍夏亦真的肩膀:“你怎么又说孩子话?还比我大呢,现在却要我哄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呢,嗯?”
夏亦真的目光,从谢承宸的手指上一掠而过,闷闷应了一声,却不肯说出自己的理由。火气大什么的,每天晚上都做同一个梦,在那个满是朦胧月光,水波荡漾的梦境中,他的心上人任他予取予求,只是每每将要达到最顶峰的时候,都觉得某处一疼,从梦境中惊醒过来。
而且经历过某人手指的美妙触感之后,挑拣起来的嗯嗯对此的要求就更高了,自己动手,并不能丰衣足食,或者长长久久坚持不懈,好不容易得出了点结果。但身体上似乎是得到了满足,心里上最终得到的却只有深深的空虚,并没有心满意足的感觉。
长此以往,那火气憋在心里,始终发不出来,可不是越积累越多了么?
偏偏这个罪魁祸首还要问他为什么!原本夏亦真并不觉得那天在温泉里的最后一步,会对他有什么影响的。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御医也来检查过,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谢承宸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这件事,怀疑他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不好的影响,倒是真给了夏亦真不好的暗示,想到美梦的最后,都是这人一脸认真的回过头来,紧张的问道:“你没事吧?就算你不能人道了,我也不会介意的!”……
再配合上宫里负责这方面的御医,那张满是皱纹,眯缝眼里闪烁的着精光的脸……在梦境中的效果简直拔群,简直是临时灭火的大杀器。
偏偏不想要什么,就会遇上什么。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谢承宸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的在细腻如羊脂般的瓷杯口上摩挲,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夏亦真则看似不经意的,在那手指上扫过了一眼,又一眼。也不知道这手指跟茶杯,到底哪个更加洁白细腻?叫人不愿释手……
只是谢承宸此时也已经犹豫完毕,讪笑着开了口:“是因为之前我撞到你的那一下么?”他捏紧了手中的茶杯:“御医不是说没有问题,怎么你看起来精神还不大好似的?”
夏亦真本来还想跟之前一般,再次跟谢承宸强调,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不管是长度,硬度,还有坚持时间长度,都是远超常人的水平,根本不需要为此担心!
但是这一次,夏亦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