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宸有那么一瞬间没能反应过来,直到孙太医一双眯缝眼,直勾勾的盯向他某个重点部位。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作为一个娇养长大的皇帝,谢承宸的身上甚至可以说一点瘢痕也没有,受伤的机会也相当少,如果不是元朔帝要求,祖训规定,他自己要求上进,很有可能他连“痛”是个什么概念都不大清楚。
但那处有多么敏感重要,简直是不需要考虑就能知道答案的。不说别的,夏亦真够硬朗了吧?他简直是京城纨绔圈子里的一个传奇。就这么一个经历过血汗洗礼的硬汉,被手无缚鸡之力的谢承宸顶了一下那里,脸上的痛苦表情,谢承宸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但是骨折?谢承宸觉得自己很难想象那究竟有多痛苦,而且功能受损,对于一个正当壮年,意气风发的户部主官来说,可能造成的打击是毁灭性的,而他并不乐见于此。
孙太医意识到谢承宸可能有那么点误会,连忙帮着解释:“此处说的骨折,只是一种概念,那处并没有坚硬的骨骼,这种损害旁人或许治不太好,但臣治愈过几例,一点后遗症也没有留下。”
没时间关注孙太医口中的“几例”,到底蕴含着多大的信息量,谢承宸松了口气:“能治愈就好。”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夏亦真前两天吻他时的神情,跟之前被他狠狠一顶那处时的痛苦神情,反复在他脑海中交错,谢承宸不由自主的问道:“这种……咳咳,症状,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孙太医估计没少跟人交流过这方面的问题,但是这估计是他头一回,跟九五之尊谈论起这种话题,他咳了两声,考虑到谢承宸的年纪以及经验,谨慎的选择了措辞:“陛下知道观音坐莲式吗?”
谢承宸有些局促,说到这方面的问题,他的脑海中就有一支金莲花在熠熠生辉,七十二式任人挑选……他压低了声音:“算是知道吧。”
孙太医松了一口气,知道就好办了,他接着往下解释:“这重点就在这‘坐’字上了。若是坐得不好,上头的人压偏了……”他的话点到为止,谢承宸自然心领神会。
虽然他不是有意窥伺臣子的闺房私事,但是这事情摆到面前来了,就算因着同为男子的缘故,谢承宸也想了解得更为清楚一些。清楚完之后,十分大方的给袁尚泉放了一个月假,还附赠不少营养品,叫他好好修养,争取早日回到工作岗位上来。
不知道袁尚书生病内情的夏亦真,估计很久很久都不会知道,谢承宸的某些反应是因为什么了。
但这都是因为爱跟担忧,想必安全作业的夏亦真,最后也还是能从中得到乐趣。只是这些就都是后话了。
这所宅子里,如今唯二两个称得上是主子的人,一个还惨兮兮的躺在床上,另一个温言细语的送走了孙太医,脸上却没有了待客时的温柔笑意,把丫鬟送来的药碗搁到桌子上,目光深沉的掠过袁尚泉用白纱布吊在半空的腿跟咳咳,冷声道:“来喝药吧。”
袁尚泉倒是不觉得自己受到了什么冒犯的样子,死皮赖脸的道:“哥哥来喂我吧。”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年纪已经不是能这样撒娇的时候了。
偏偏袁尚清还就吃这套,冰冷的表情维持不下去,气哼哼的一拍桌子,脸都气得发红:“之前……你说我们本就不是兄弟,你才要当兄长,现在来叫我哥哥了?这可不敢当!”他说完后自知失言,低着头,再不肯说话。
袁尚泉也略严肃了起来:“我就是担心你知道了会自责,才让他们告诉你我是得了风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