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辰水却拉住他,“秦善他们不在吗?”
“秦统领?他们将你托付给庄主,有事先行一步……”万稜看他脸色不对,小心翼翼道,“其实也不是故意丢着你不管,大概是事关重大吧。”
他越说,席辰水脸色就越难看,事关重大,还有什么事关重大?肯定是破解了秘籍,去找宝藏了!
席辰水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他假扮齐若望的事会被拆穿,为什么他们前来救藏风的事会提前走漏了风声,为什么萧忆能那么准确地找到他们的据点。这几天来,他朝思夜想,答案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就在这一刻,他想出了真相,真相却让他不寒而栗!席辰水一把拉住万稜,焦急道:
“还打什么!赶紧带我离开,让你们庄主想办法联系秦善。”
“告诉秦善,他身边有叛徒!”
大厅内,万成轩与萧忆交手,明明对方处着下风,却让万庄主越打越不是滋味。萧忆处处与他回旋,倒不像是要交手,而是故意拖延时间。
“我猜猜,秦统领让你来救人,想必他们此时已经离开江南了吧。”
萧忆边打边退,手中长笛纷飞,“他一个人?还是带着其他人?长路漫漫,恐怕不太安全。”
就在此时,门外跑进来一人。
“庄主!我救出席公子了,他说,秦统领有危险——!”
万成轩眸光一闪,就要抽身而退。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萧忆冷哼,“恐怕没那么容易。”
他说着,丢下长笛,缓缓拔出一把长剑,剑光凛冽,犹如眼中杀意。
万成轩后退半步,第一次正视起眼前这个对手。
而这一场缠斗,注定轻易不能休止。
此时,秦善与柳寒等人已经离开江南地界,分向而行。而再过十天,等万成轩终于能分出闲暇,摆脱萧忆的纠缠去打听秦善的消息时,却已经追查不到他们的身影。
二月初八,秦善过了边关。
这一日,距离西羌王寿辰还有三日。
而柳寒等人,却已经接近埋宝之地。
他们在大山深处一个地穴入口,找到了宝藏的痕迹。
“传说当年前朝遗族退守深山,最后被追兵剿灭于此,临死之前将所有皇室宝藏都付之一炬。”
站在深不见底的地穴口,无怒探头看了看,“如今看来,传闻言过其实。”
“无论是付之一炬,还是扔到深不见底的地狱,有什么差别?”柳寒冷哼了一声,问旁人,“喂,呆子,看出什么秘密来没有?”
“这入口处机关重重,地穴附近暗藏机要,容我再想想。”萧应冉一边默背着萧家家谱,一边对着秘籍拆文解字,头都大了。
无怒道:“两位稍事休息,我去附近采些野味。”
柳寒不忘和他较劲,“呦,和尚还吃荤?”
无怒笑笑,不语,只是临走前道:“萧施主不必急于一时。”
萧应冉头也不抬地点了点头,一边拿着秘籍,一边在地穴旁转悠行走,嘴里念念有词,可他这样一心二用,脚下一不留神,竟是一个趔趄,直直跌入那深渊中。
萧应冉张嘴失言,正觉得自己要命丧于此,却发现有人狠狠拉住自己。
“该死!”
他回头,看到柳寒那张惊慌且充满怒意的脸。
“你走路就不能小心点么!”
“我我……”后怕袭上心头,大汗淋漓,萧应冉哑然,“我没注意。”
柳寒狠狠白了他一眼,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等无怒回来时听晓此事,不由失笑。
“柳施主对你可真好。”
萧应冉瞪大眼睛,“可他老是骂我,他,他对秦统领那才叫好。”
“不一样。”无怒摇了摇头,“他对秦施主,有崇拜,有孺慕,有……愧疚。而对你,却像照顾着晚辈,只是怒其不争。”
“我家里可没有这样的长辈。”萧应冉摇了摇头,“仅有的一个哥哥小时候就死了。”
他没注意到自己说这话时无怒的脸色变了变,又叹息道:“如果哥哥还在,肯定不会像我这样没用。”
无怒淡淡嗯了一声。
“我也没有兄弟姐妹。”他久违地,说起自己的事,“母亲死后,我便被父亲送到少林寺修行。”
萧应冉之前听到说起过一段家事,此时小心翼翼道:“那你恨你父亲吗?”
“恨?”
无怒失笑,“我心里有怨,却不是怨他人,而是怨自己。至于我父亲,他虽然间接害死了母亲,却百般为我着想,我怎么会恨他呢?”
萧应冉正奇怪,这送儿子去少林寺当和尚的爹怎么能算是个为儿子着想的爹?
还没来得及多问,边上已经走近一个人。
“喂,别磨蹭了。”
柳寒走到火堆边,火光明艳,照亮了他半张脸。
“有人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