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的什么呀!我咋听得糊糊涂涂!”
“阿翔,我多活一天,都是遭罪!多活一天都是你们的累赘!阿翔,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但我是真心为你好!阿翔,原谅我,其实过去我一直发脾气,一直找她的岔,我就是想让你讨厌我,我就是想……”
直到此时,阿翔才真正明白阿妹的心思,他们没有让阿妹继续表白,而是用手捂住阿妹的嘴。
“阿妹,我告诉你,你现在还能坐,拄着拐杖还能站起来,即是你卧床,即是没有思维和意识,我都不会放弃你!我不许你做傻事!当年我们结婚时,神父为我们祈祷,他叮嘱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你曾答应过神父,不论我是贫穷还是富有,都要与我相濡以沫携手一百年。”
“那是过去,过去的我是健全的我,现在的我不仅一无是处,而且还要别人来照顾。”
“我答应过神父,要一生一世照顾你,你要是给我做傻事,我就去找妈祖!撇下两个不懂事的孩子,你看哪个值得?”
“你敢!”
“你是孩子的阿妈,你都敢,你都能放下,我有什么不敢,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人都说,一个家没有男人,女人还能带着孩子过日子往前走,如果家中没有女人,家还是家吗?男人能照顾好孩子吗?人们常说,对于女人来说,什么都可以放下,唯独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骨肉。这是女人的本性所在,难道你想让两个孩子重蹈覆辙,像我们一样沦为孤儿不成?”
“即是我活着,家中的一切都是你们在干,我什么都做不了,还要你们来照顾我,你知道我有多无奈,多自卑、多自责!看着你和她一起出门送货,你知道我有多妒忌。”
“阿妹,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好多话,现在我无法给你说清楚,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由于你行动不变,我怕你情绪郁闷,面对外人而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言多比失给我们家带来不可预知的灾难,等待时机成熟,我一定告诉你我和他之间的一切。
现在你给我听好,我不要你做什么,我只要,当两个孩子回到家,喊一声阿妈,你能答应就行。等到孩子们七老八十的时候,回到家喊一声阿妈,你还在,孩子们不知该有多高兴!我想这也孩子们的愿望。如果将来孩子们长大了,他们有能力尽孝的时候,却无处尽孝,那时孩子们不知会多懊恼。在孤儿院,我虽然顽皮,把认识的字都还给了神父,但我知道夫妻恩爱,携手一百年,是我们留给两个孩子的最好礼物。我们夫妻恩爱,相互依托就是给孩子们做的榜样,我想你一定希望两个孩子将来都是负责任的人,是有责任感的人吧!”
“你想让我变成老妖婆!”
“不管你是什么,只要有阿妈在,家才像家。人都说,拧要讨饭的妈,不要当官的爸,你能明白我的话吗?”
“阿翔!”
“阿妹!”
阿翔尊在阿妹的跟面前,望着阿妹,他们彼此喊着对方的名字拥抱到一起。
阿妹话中有话,使阿翔内心忐忑不安,他知道阿妹的个性!所以阿翔语重心长的开导阿妹。
“阿翔!阿翔!你去哪里了?热水准备好没有?”
“快,把澡盆子和热水送过去。”璐阿婆大声唤呼阿翔,阿妹不得不催促丈夫为米华送热水,望着阿妹郁闷的表情,阿翔不忍心离去。
“璐阿婆喊你的,快去吧,我知道错了,你去她哪里吧,刚生完孩子,一定特别需要你。”
“你再说,我指定不去。”
“好好!是小孩需要你。”
“那也不行。”
“嗨,你还来劲了不成,不去算了,看在人家每天早上辅导孩子读书的份上,你不应该关心人家吗?”
“这还差不多。”
阿翔去灶间为米华端热水,对于米华的生产,阿妹没有像阿翔那样高兴,也没有不高兴,只是郁闷中带着烦闷,虽然烦闷,但阿妹依然佯装高兴,并催阿翔将婴儿洗澡的盆子送过去。
“来了!来了!”
离开鱼行的门店,离开阿妹,越过门店的后门,穿过庭院,阿翔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栾树,一片随风飘落的栾树叶落到了水盆之中,像小船在水盆中摇摇晃晃。
阿翔知道,自己无力让米华到医院生产,所以早在阿妹的吩咐下,按照璐阿婆事先的要求,准备好了上等的柳木水盆及必须的产妇用品,并根据阿妹过去的生产经验,阿翔暗暗地估算着时间,只是没有想到米华会意外的“早产”。
虽然阿翔没有料到米华会早产,虽然对于米华的生产,阿妹郁闷中带着烦闷,但阿妹还是在米华有早产迹象的同时,在内心一遍又一遍为米华祈祷,祈祷米华能顺利生产,祈祷孩子能平安降生,毕竟那是阿翔的骨血,阿妹真的不希望看到米华和孩子有什么闪失,这就是阿妹,一个残疾女人内心的善良所在。
“阿婆,水!”
“你不看我在忙吗?快把水端进来。”
“这……”
阿翔无奈的慢慢的将水盆端到璐阿婆面前,放下水盆没有停留,快步走出小仓库。
“你个挨千刀的,不能帮一下忙吗?”
“璐阿婆,不要埋怨阿翔哥,他要照顾阿姐。”
听着璐阿婆对阿翔的数落,米华于心不忍,又不便解释,只好以阿翔要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