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呈的栾树花,随风飘落。
灯笼似,已经成熟的栾树果,在微风中相互摩擦,发出哗哗啦啦的声响。
丘八与米华坐在栾树下为阿海的婚事绞尽脑汁。
“她姨,我说阿海一定会将自己内心的秘密告诉思荣,就是能,不要与我争,了解阿海对婚姻、对女孩有什么要求,思荣是再好不过的人选,就这么办!”
“你总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呀?”
丘八坚持要思荣去探究阿海内心对婚姻期望的秘密和要求,使米华不免疑惑陡升。
“用我直说吗?非得让我直说吗?”丘八用征询的目光看着米华问。
“那当然,只要你说,让思荣去说服阿海的理由成立,我当然支持。”
“你呀,让我说什么好呢!是你逼着我说的,先声明,我可不是多嘴婆。”
“你平时不是这样,有话直说,为什么现在变得像老娘们!”
米华看着丘八吞吞吐吐的样子,非常可笑,所以才要调侃嬉戏丘八。
“我豁出去了,我!”
丘八食指与拇指一起将手中的雪茄烟湮灭。
“没人不让你说呀!有谁压制你啦?”
米华四周看看佯装在找人。
“嗨,这事不说出来,会憋死我的。
你都看到了,阿海平时以工作忙为由很晚才回家,自从你支持他扩大生产规模的计划书,并说服董事们认可实施以后,阿海简直像一个机器人,一天到晚不是待在工厂本部,就是出差到分厂实地检查,难得回家与我们一起吃饭,即使偶尔回来,他也很少与我们在一起唠叨,家快成他的旅店。
你想与他套近乎,让他在家多待一会都不成,他不是去急三急四说到工厂查资料,就是一个人出去,直至夜深人静才回家,人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有时候我起夜看到阿海还没有回来,就无法入睡,前段我告你说自己睡眠不好,都是阿海给我带来的。”
“你咋不早说?我现在就找他去,问问他为什么不知道体谅干爹。”米华既是关心丘八,又好像责怪阿海。
“不是怕你担心吗?其实也不能怪人家阿海,这人呐,上岁数了,瞌睡就是少。”
“丘八哥,阿海老大不小了,我们呐……
嗨!我们不能一边催着人家拍拖耍朋友,一边又捆着人家的手脚!
阿海是大男人,我们咋还把人当小孩拴在跟前?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活动范围,他多出去走走,一方面对工厂有好处。
阿海说,人家美国商界都有会所,还要交昂贵的会费才可以进去,那是商人聚集,沟通的场所,也是信息交流的平台,他出去我不反对;另一方面,阿海出去多接触外界不定会遇到一个自己心仪的女孩,也省得我们瞎操心。”
“你以为他是在找女朋友拍拖?我见过,他的朋友都是和尚。
阿香没出嫁前,有一次阿霞有意与阿香一起,要阿海带她们去k歌,阿海硬是把阿霞从车上给拽下来,看着阿海凶巴巴的样子,看着阿香难过的样子,当时给我气得只想揍阿海。”
丘八捋起衣袖,好像他此时真的要揍阿海。
“阿香痴情,阿海无意,我们有什么办法了?
丘八哥,阿香的事我们以后再不要提,毕竟人家已经有老公,要是让阿香的老公知道,会影响人家夫妻感情的。”
“咱这不是在家吗!在外边我可不敢说!我不糊涂,知道孰轻孰重。
不过,我刚刚提醒的事,你好像不上心、不再乎!”
“什么事?”
米华已经忘记丘八曾经向她提醒过什么。
“那我再提醒你,周末,只要思荣放学回来,阿海像变了一个人,他们两个一见面永远有说不完的话。而且我都看出来,阿海对思荣的照顾,都让阿霞妒忌。
每个周末,只要思荣在家,阿海从不出去,既是有业务需要应酬,他从不拖拖拉拉,而且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思荣的房间,有时候是给思荣送小礼品、小食品,但更多的时候,阿海就是在那里干坐,一直看着思荣,有时候阿霞催阿海,他还不高兴。
阿海皮夹里边珍藏的,不是父母的照片,而是思荣在海边的泳装照。”
“当年,阿海夫妇不是没有留下照片,阿海留着妹妹的照片没有错呀!”
“她姨,你咋恁糊涂!你说,要是让外人看到思荣的泳装照在阿海的皮夹里,知情的人知道他们是兄妹,不知情的人——人家会怎么想?
隔着思荣与阿霞房间的窗户,我都要看到,虽然思荣房间里边有阿霞,你是没有看到阿海的眼神……
虽然我是一个单身汉,但我能感觉到阿海看思荣的眼神已经不是兄妹。
只要阿海没有特殊事情要处理,他都会主动去学校接思荣,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啊!哥哥接妹妹是应该的,而且阿海都有告诉过我。
“你为啥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如果阿海有事不能去接思荣,或者他回来后看不到思荣,你看他有多着急!
思荣就更不要说了,他在阿海面前,无所顾忌。
相对于阿海来说,荣荣小,但阿海不是小孩,他是男人,男人!你懂吗?”
奥……
我明白了。”
米华若有所思,恍恍惚惚说自己明白。
丘八把阿海与思荣兄妹之间的亲情上升到男女情感的高度,米华虽然说自己明白,但她的思维并没有跟着丘八走。
“虽然荣荣与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