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狰狞,黑夜的寂静,吞噬了雨夜的星空。
成性的贪婪,道德的沦丧,湮灭了人性的辉煌。
突变的意外,茶室的冠冕,米华如小船荡汪洋。
“你是鸡仔吗?老子可是出的鸡仔钱。”
看着畏缩的米华,茶客疑惑的问。”
“大哥,我不懂你说的什么呀!”
“少装嫩!你不知道鸡仔是什么吗?装嫩对老子没用,老子不吃你们哪一套,惹老子生气,我让你生不如死,老子一眼看出来你不是鸡仔,不过,看你还算可人,我就不再追究老鸨了,伺候好大爷,不会亏待你的!”
茶客边说,边从上衣口袋掏出了一打钞票甩向空中,飘落到榻榻米上。
“啊!你是……?”
此时,米华终于明白什么是鸡仔,但为时已晚。
米华的身子骨卷曲成一尊弯曲的泥塑,她紧紧的靠着一面墙,恨不得墙上有个洞让自己即刻钻进去。
在榻榻米上,米华一动不动,更不敢看茶客。
“还不给老子沏茶!老子不喜欢自动,就喜欢自愿,你再不动,我就将你交给老鸨,到那时吃不消的可是你,你不知道他们的厉害吗?”茶客一只脚踏在耳房由精致的海螺制作的小小茶几上,一只手指指窗外。
面对茶客的粗犷,米华巴不得茶室瞬间坍塌。
然而,米华没有被茶客的放荡所镇吓,而失去自我,失去矜持,仍然归宿着,虽然害怕,但她还不忘用力将卷曲的衣服裹得更紧。
“嗨!你害怕什么?既然害怕,你来这里干这么?”
“你害怕是吗?我喊外边的伙计,看他们不整死你才怪呢!”
无论茶客说什么,米华始终不说话,也不动。
“嗨!还真有不怕死的!你是新来的?”
米华没有回答茶客的问话,而是点点头。
“既然你决定干这一行,还如此固执干什么?假正经。”
“不是!”
“不是什么呀!”
“不都是为了钱?”
米华虽然害怕,但她的镇静使茶客既惊愕又不可思议。
茶客与米华一番对峙,他刚刚的粗狂,以及用力将米华甩到榻榻米上的冲动此时荡然无存,其实,他并没有对米华即刻实施暴虐行为,而是端坐在两个大海螺对称链接而成的茶座上。
茶室的耳房,虽然狭小,但由海螺制作的茶几、茶座、烟灰缸和茶具,以及耳房淡蓝色的墙壁,使耳房犹如小小的海湾,幽雅别致。
看着米华虽然浓妆,但并不妩媚的举止,至此茶客没有强米华所难,而是自己为自己点燃一支香烟,慢慢品评着,眼睛微微闭着,从微弱的烛光中能够看到,一圈又一圈烟雾在茶室耳房缭绕,封闭且狭小的茶室耳房,刺鼻的烟味使米华不断的咳喘。
“我对你够宽容了!你不要再装腔作势了!”
看着米华咳咳,茶客知趣的将香烟湮灭在小海螺之中,同时暗示米华,但米华视而不闻,仍然装着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并自己告诉自己,“现在,我只有见机行事,自己救自己!”
遭遇红灯,此时,米华知道,无论如何挣扎求助都是徒劳的,因为门外,犹如茶客所指,一袭黑衣打扮,双臂交叉放在后背,老板娘的打手正虎视眈眈,如果茶客有一点点的吼叫和不满意,黑衣打手随时就会冲进茶室,等待米华就是拳脚相向。
“大哥,听您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倒像是大陆北方的口音。”
先前茶客的举止言谈,使米华瑟瑟发抖,冷汗直冒,咚咚直跳的心脏使她无法自制。
品评香烟时的那份潇洒,以及湮灭香烟时那份高雅和善解人意,使米华紧张害怕的情绪顿时有所平静,于是,她从榻榻米上战战兢兢,艰难的起来,一边去执壶沏茶,一边支支吾吾的说。
“是谁告诉你的,老子是大陆北方来的?是那个狗日的老鸨儿吗?我整死她去,她竟敢出卖老子。”
茶客闻听米华说他是大陆北方之人,顿时警觉起来,他不再端坐,不再装酷耍高雅,而是两眼直视米华,好像要把米华的全身看穿一样。他要看看米华身上究竟蕴藏着什么无法探寻的秘密武器,居然一眼就知道自己是大陆北方之人,难道自己用一个月的薪水置买的热带地域人士穿的行头,还无法掩饰大陆出生的身份吗?
“我不像台湾人吗?”茶客语气低沉的问米华。
“大哥,从你的穿着看,你的确融入到了台湾的现实社会,但那浓浓的乡音,是无法掩饰的。
“我的口音很浓吗?”茶客疑惑的看着米华问。
“大哥,虽然你是北方口音,但还夹着淡淡的南京地方语调。”
“你是干什么的?”闻听米华说茶客浓浓的口音中还有淡淡的南京语气,使茶客看米华的眼神像鹰一样。
“大哥,你为什么对南京如此敏感?”看着茶客没有回答,米华又继续说。
“其实,老板娘并没有告诉我什么,我猜你是大陆人士,这事与老板娘无关,是我自己听着你浓浓的北方口音,特别亲切,好像邻居大哥哥一样。”
“我有你说的那样亲切吗?我不喜欢别人讨好我。”
“大哥,我不是讨好你,真的,你浓浓的大陆北方口音听着的确很亲切。你看,我刚刚还害怕你,现在居然敢与您对话,就是你的乡音把我的恐惧全部赶走。”
“你心里害怕不害怕我不知道,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