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之畔,有人,有船。
叶初炒之上。
很多人都已离去,也有很多人还停留在这里。
船渐渐远了,在山与水的交合处,像一片叶子,游荡在江湖之中。
风神秀只是笑了笑,他此刻本不该笑的。他倒是希望好朋友能在归程之中舒心一些,所以他还是笑,然而以酒相赠,也难免惆怅。楚国的四月会是怎样的天?他不禁问自己,至少是个有人相伴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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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葳蕤还在那院子里。
桃花已谢了,香味却还很浓。
刀上的风铃又响起,他却没有太在意。
他飞身上了小楼。
小楼风景已变。
风神秀脸色一白,床上的人儿已不见,只有一个小女孩附在桌子上。
他急忙叫醒了她,问道:“小九,陆姐姐呢?”
小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嘀咕道:“陆姐姐。。。她,她已经醒了。”
“她醒了,她在哪?”风神秀惊喜道。
小九顿了顿,说道:“她跟一个女人走了。”
风神秀如遭雷殛,脱口而出道:“什么女人?”
小九眼神迷蒙,喃喃道:“我好像应该认识那人的。”
正在此时,一句莫名话语自楼外传来。
“幸好她没有认出你。”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已到近前。
小九惊喜道:“爹爹。”
临华殿一役后,风神秀已知道聂观雪的身份,他不禁疑惑道:“聂前辈所言何意?”
聂观雪思索片刻,道:“你无须再问。既然她来了,你就不需要再担心陆姑娘。”
风神秀忽想到陆葳蕤的身份,说道:“是天香楼的人?”
聂观雪望着窗外,沉默不语。
果然是。风神秀心情忽低落起来,身为天香罪镜的她,回归天香楼,似乎理所应当。
他看着聂观雪和小九,忽感一丝奇怪。
这个天香楼的人,是否认识聂前辈,和小九又有何关系?
小九为何爱喝酒?
他不禁问道:“你认识她?”
聂观雪依旧沉默。
果然如此,风神秀似乎明白过来。
他来不及再问,聂观雪的人却已走了。
“真是神出鬼没。”
风神秀不禁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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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已满楼,人却不在楼中。
人已在水池边上。
这是陆葳蕤沐浴的那个小池。
风神秀笔直的站着,想着。
小九呆坐着。
她忽然竖起了耳朵,难掩惊喜之色。
“阿秀哥哥,好好听的声音。”
是刀上的风铃声,它又响起。
风神秀转过身来,一脸惊奇道:“你听得到声音?”
小九微微点了点头。
铃声如空谷鸟鸣,落花亦随风而舞。
一条丝绢不知从何而来,在空中盘旋着。
他纵身而起,掠过山石到那棵桃树前。
一百朵花方凋零,馥郁芳香流指尖。
指尖抓着白色丝绢。
丝绢上的字迹清晰而娟秀。
是陆葳蕤的字。
“长相思兮长相忆。”
风神秀嘴角又露出微笑来,他忽然感觉陆葳蕤又在他的身边,就在这个院子里。
风铃还在响,他忽然想起那日玉带河畔的情景,也是铃声,也是桃花。
小九忽然问道:“阿秀哥哥,你要等姐姐回来吗?”
风神秀微微一笑道:“当然不,我要去找。”
小九说道:“去哪找?”
风神秀道:“洛阳,长安,渭城,有花开的地方,就会有她。”
小九蹦蹦跳跳走到他跟前,看着那棵桃树,说道:“那九儿就帮你们照顾这里的花吧。你们一定希望回来的时候这花能开得更好。”
风神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你不跟你爹爹走吗?”
小九笑了笑:“爹爹说了,这次他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风神秀神色一默,他不禁说道:“那你呢?”
小九摇了摇小手:“阿秀哥哥你就放心去吧。还有大和尚小和尚陪我呢。”
听了她的回答,风神秀大笑起来,他早该想到,小九和那醉僧该是臭味相投的。若是别人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也会大笑的,他自己岂非也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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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外有长亭,亭中坐着两个人。
一位道袍老人,一位蓝衣剑客。
他们望着临安已很久。
剑客打破沉默:“我该走了。”
老人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已决定去东瀛?”
剑客道:“陆少楼主已说得很清楚,我已非去不可。”
老人沉默半晌,又说道:“天地双榜已开启。”
剑客“哦”了一声,忽然笑说道:“地榜第一,风神秀?”
老人抚着长须,道:“他承受的起,他也必须去承受。”
剑客道:“我很期待。”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山风拂衣,蓝衣剑客走出小亭。
老人淡淡看着远去的人影,沉吟道:“归葬易,究竟会是谁呢?观雪兄,老夫倒是希望你能带回樱花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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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杯酒,一儒一僧,一个小姑娘。
酒已停,古寺钟声响起。
现在已是四月初九。
风神秀早已在路上。
醉僧的伤已好了七八成,他看着手中的榜单,说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