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十多岁的小女孩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两人已知自己踢到铁板,一方面死命想催动内力化开体内的冷流,一方面想转动僵直的脖子和对方使眼色。
秋妧不给两人喘息,手一挥,一股极为烧烼的热气直接扑了过去。
两名保镳感受到冰火两重天──就算皮肤再如何感到烼热,身体里面的血液却仍然凝结似的无法顺畅流动。
“谁派你们来的?”秋妧看着两个人扭曲的面部表情,缓步朝轿车移动,她每跨一步,两个人的呼吸就艰难一分。“不愿意说?还是开不了口?”
“我、我们、汪小姐……”
“果然是她啊。”
“放、放过、我们、我、发誓、不……”
不等两人表完忠心,一种令人恐惧的强大压力袭来,无论是刻意打磨过的肉身,还是日夜不停运行修炼的内力,在这个压迫之下,都显得微不足道。
不到十分钟,秋妧看着七孔流血的两具尸体,以及还未熄火的轿车,稍稍恍神,眉头一蹙,接着脸上出现一抹惊恐之色。
被翁清影响了。
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作风,从来是底层小老百姓的秋妧,绝对不可能在短短几分钟之内下得了手。
深深吸了口气,秋妧又望了眼已无呼吸的两人,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才加速离了现场。
在秋妧离开约两个小时之后,命案现场出现三名穿着与死者相同服装的人。
见到同伴这种惨状,三人都颇为讶异。保镳的工作本就朝不保夕,死几个同伴也算家常便饭,几人惊讶的原因,是同伴的身手与死亡的方式。若非对手的能力远远超过两人十几倍,现场怎么会完全没有打斗的痕迹?
三人互望一眼,知道这件事自己作不了主,将现场情况汇报给上层,还特别强调这里是第一现场,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打斗迹象。
半个小时不到,又出现另一票人,从他们运下车的各种仪器中,三人知道这件事他们是插不上手了。
负责调查两名保镳死亡真相的,是司徒绍亲哥哥的二号心腹黄谨。两保镳死后快六小时,他站在顶头上司的面前,将此事进行汇报。
司徒绍的哥哥司徒诏,外形与其弟有六七分相似,外表看起来二十五岁以上,面部表情稍嫌僵硬,看得出来是个不常笑的人。
当黄谨报告时,他只静坐在沙发上聆听,俗称面瘫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反而让开口的人,感到强大的压迫感。
“秋妧人在哪里?”等到报告完毕,司徒诏才问。
“调出路口监视器,秋妧约在两人死亡的差不多时间,出现在北郊的青年旅舍。”身为努力想要干掉第一把交椅的黄谨,如何在上司简短的话里面找出重点,才是能够往上爬的关键。
以整个京城为中心,成德中学在南区,两保镳死在东南。
“死亡误判在三十分钟,就算多加十分钟,四十分钟一百五十公里,时速二百二十多多?”司徒诏自言自语。片刻,又抬头看着等他安排的手下。“你有秋妧的资料吗?”
“她是p市第三孤儿院出身,与汪小姐的唯一交集,是在小少爷五年级那时候的夏令营,两人不但是室友,且是同一班。”
“这两人有什么冲突?”
听到老板反讽的问,黄谨压下想咳两声的冲动,缓了口气,把才从保镳那里听来的状况重述一遍。说着说着,他自己都想讽刺两句。
司徒家是古老世家,虽然这十多年因为内斗而有些走下坡路,可是底蕴一直存在。世家与暴发户最大的差别,大概就是与人相处的态度了。
黄谨的家族一直以来都依附司徒一系,就算自己家族兴起的时间不到百年,可是耳濡目染下,他的思想行为上,也看不上那种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摆臭架子的有钱人。
“你觉得,以汪红绫的个性,会冒着风险帮助落难者吗?”
黄谨脑筋一转,已经知道老板所谓何事,想了想措辞,才保守的回道:“人总是会变的,也或许,是早对小少爷有好感。”
司徒诏冷笑两声。“有空的话,你将当年的事再调查一次。”顿了顿,又强调道:“私底下悄悄的、仔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