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贾家、史家、薛家、王家,同为金陵四大家族,薛家自前朝之时,就是数一数二的富商,当时,王家是长江航运码头上的大帮派之一,史家当家家主是驻金陵参将,贾家两兄弟,老大偏文,是金陵知府,老二偏武,与三教九流交好。前朝苛政杂税繁重,上至皇家,下至文武百官一昧骄奢淫逸,全国各地都有农民暴乱,各大军阀拥兵自立。为求自保,四家相互扶持投奔于自关外起兵的开国皇帝。
薛家自随开国皇帝建国后,封赏各有功之臣,被赐予紫薇舍人的官职,在当朝享官职在就永不收税的荣耀。可惜,薛府不但几代单传,还都是守成之辈,好在这一辈的薛家当家人是个有能耐的,在二十岁时,父亲去了,接任了家业,在虎狼坏绕之下,硬生生将日趋衰弱的薛家重现了当年的辉煌。只是,可惜可叹啊!
薛家主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儿子薛蟠,女儿薛宝钗,由于薛家子嗣艰难,自薛蟠出生后,就被其母亲和夫人宠得不像样了,骄纵自大,还在还算纯孝。薛宝钗倒是生的聪明伶俐,颇受薛家主的喜爱,薛家主原还想好好**薛蟠,教养宝钗,让其辅佐兄长。不过世事常难料,他早年熬得太过了,不想一场风寒就让他没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其夫人是同为四大家族王家上一辈的嫡次女,胞姐为荣国府二老爷贾政之嫡妻,就算有娘家和姐夫家双重护航,这位丧夫的**也是费尽心机才保下先夫的家产,心力交瘁之下,自然无法顾及儿子薛蟠,薛蟠在没了父母的管教后越发胆大妄为了,还在薛蟠还算有孝心,没在父亲孝期闹出什么。
过了孝期,薛夫人身为内宅夫人,不会经商理事,家族的生意越发没落了,正好,朝廷采选女官,公主侍女,宝钗的名儿报了上去,要进京待选,再者,薛家当家人换了人,自然要去部里销账,立新账,薛夫人与家里的几个老管家商议后,决定将金陵的铺子卖掉,去京城投奔贾家去。
不想,才出了门行至应天府,薛蟠就遇了事。
某日,薛夫人与其女在商议管家之事,老管家在一旁候着,随时回应,这时下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薛夫人竖眉怒斥,“急吼吼地做什么呢!懂不懂规矩!”
那小子喘急了,忙道,“太,太太,大爷打死人,被,被府衙给抓了!”
薛夫人没经过事,薛宝钗再聪慧也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两人俱是一愣,薛夫人更是往后一仰,作势要晕,薛宝钗忙让人扶着点母亲,正是无措时,好在薛夫人着急儿子硬生生缓过来了。
缓过来了也无甚用,她也不过是个内宅妇道人家,如何该知这人命官司的事,急得团团转,一旁的老管家提醒道,
“太太,先要打点衙门要紧,可不能让大爷在里头受什么刑,再者细细打探这事缘由,这应天府尹是谁,好走动关系呀。”
薛夫人忙到,“很是,很是,快,来人去账房取五百两银子来,派机灵的小子去衙门那看着,打点衙役,打探消息。”
薛夫人转了一圈,又喊人说,“来人,取笔墨!”
薛宝钗忙问道,“妈,你要写什么?”
“别挡着你妈给你姨娘、舅舅他们写信,好救救你哥哥呀!”
薛宝钗阻止道,“妈,先把事儿打探清楚了,这么急吼吼的,姨娘舅舅他们不知道事儿也不晓得怎么做,不是吗?况哥哥虽鲁莽,但也不是这般随意打死人的人,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薛姨妈听着女儿的安慰,心定了定,对老管家说,“管家,去探探到底事儿怎么了,有了消息快回我。”
老管家恭敬应着,回身退了下去,心里却想着,“哪有什么误会,这大爷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老爷在底下若是知道了......”老管家看着落日的余晖,回忆自己在薛家的风风雨雨,暗道,“罢了,自己能撑一时是一时吧,也算对得起早逝的老爷老太爷了。”
此事,原是两男争一女造成的,被打死的本地一乡绅之子,名唤冯渊,自幼父母早亡,又无兄弟,只他一个人守着些薄产过日子。长到十八九岁上,酷爱男风,最厌女子。这也是前生冤孽,可巧遇见这拐子卖丫头,他便一眼看上了这丫头,立意买来作妾,立誓再不交结接男子,也不再娶第二个了,为表正式,所以三日后方过门。谁晓这拐子又偷卖与了薛家,他意欲卷了两家银子,再逃往他省;谁知又不曾走脱,两家拿住,打了个臭死,都不肯收银,只要领人。那薛蟠被母亲宠坏了,岂是让人的,便喝着手下人一打,将冯公子打了个稀烂,抬回家去,三日死了。他的老仆们也就告上了衙门。
要说这应天府尹是谁,正是当初林黛玉的西席,后由贾政推荐候补职儿的贾雨村,这也是个乖吝的,从衙役口中得知贾薛两家关系,自己虽想借这个案子扬一扬自个儿的清明,但也不敢得罪自己的老主顾贾家,遂也不等薛家打点,自己就让人好生照料着薛蟠,次日上衙门时,随便报了个冯渊暴毙,薛蟠无罪的结果。另作书信二封,与贾政并京营节度使王子腾,不过说"令甥之事已完,不必过虑"等语。
薛夫人自此方放了心,想着还是这权势好用,自己等人在金陵为着家产斗得跟乌鸡眼似得,而遇上这般人命大事,自己还未做什么就有人仰着薛王两家权势帮着填补了,自此,薛夫人对贾家的权势更为钦慕,而其兄王子腾升边缺离开时,也让她多多听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