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一日那日,天公作美,万里无云,衙役们前两日就派人在御街上洒水清扫,驱赶无关人士,在九日的时候就封街了,直到十一日凌晨才放开了街道,让百姓进来,但就是这样,不过一个时辰,御街能通车的地方都开始堵塞了起来。
贾璐等人在马车上头等了半日了,二公主更是反反复复伸出窗外瞧了好几回,每回瞧见的都是一bō_bō的后脑勺,急道,
“这是怎么了,就是状元郎走马御街也不曾这样啊!他们好端端的怎么就堵车了这样了!”
贾璐也来回探了好几回脑袋,章氏瞧了时间,也担心赶不及,便使了人出去打听,不一会那个丫头挤得满头大汗回来了,回道,
“是前头不知道谁家的马车撞上了,京兆尹已经使了人过去疏通了,不一会就能走了!”
正说着,外头的车把式便喊了道,“车动了!”
众人这才放心了下来,章氏见那个丫头可怜见的,额头都是汗,嘴唇却干裂了,便让她坐下了,吩咐自己的大丫头茗眉给她到了杯子水,问道,
“你可打探了外头这些人可是为何这般兴奋的?”
小丫头来回跑了好几趟,去了解马车堵塞的原因,哪有这工夫和别人闲谈你们为啥都在这守着啊。
不过她是个机灵的,难得有一回在主子面前露脸的机会,编也要编出一个来,便道,
“百姓这是仰慕王师呢,咱们大康朝承平百年,这一百多年都没和外国打过仗了,起初听说南安郡王还是吃的败仗,这会子打了两年多,去的又是咱们直隶的子弟兵,这好不容易凯旋了,便也都过来瞧瞧了!”
小丫头说得有头有尾,众人都信了,章氏还赏了她一个银踝子,正好这个时候,到了酒楼,听着外头的喧哗声越来越大,想是这军队也近了,不敢耽搁,忙上去了。
紧赶慢赶,送算赶上了,进了厢房,大开窗户,就见大军前头军将们在距离他们不足一里的地方了。
二公主对贾蔷用情至深,又是才成婚就分别了的,十分的思念辛苦,当下一马当先占了个好位置,朝着窗外挥手了。
贾璐原本走在最后,冷不丁的也不知道被谁一推,推到了二公主身边,二公主以为她也是一样的情况,便给他让出了一半的位置。
贾璐还想回头去瞧一瞧是哪个推了自己,却被二公主掐住了一边的胳膊,听着她激动喊道,
“璐姐儿,你瞧瞧,蒋公子是不是在看你呢!”
贾璐看了过去,在一群大老爷们之中,蒋子宁和贾蔷这两个年轻的公子哥无疑是最亮眼的两个人,年轻又英俊,贾蔷还黑了许多,但蒋子宁还是依然白得发光,眉宇之间却多了许多英武之气。
贾璐此时瞧不见其他的了,明明隔了那么远,却看得那么分明,他的眼睛就像是会巫术一样,牢牢得将她的注意力和视线都凝聚了起来。
贾蔷朝着四周的百姓不停得挥手,引得人们一阵阵的欢呼声,激动地浑身战栗,打仗虽苦,大男儿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刻吗!
“蒋大哥你不高兴吗?”贾蔷余光中,打量到蒋子宁双手执缰绳,纹丝不动,以为他是多么的冷静,便问道。
等了会,也没听到回话,看过去的时候,他正直愣愣得盯着一个地方,顺着他的目光,就见一处酒楼二楼的厢房里头,自己的小姑姑和一个有些熟悉的姑娘在一边站着,便挥了挥手。
二公主见贾蔷朝着自己这边挥了手,越发激动了起来,更是忍不住尖叫了,这才把贾璐给惊醒了过来,此刻,她只觉得脸上燥热非常,后退了两步就离开了窗台。
贾璐既然离开了,蒋子宁收回了视线,贾蔷不大认识那个颇为激动的姑娘,也同样收回了手。
瞧了一眼身边的蒋子宁,他面色沉稳,十分的冷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贾蔷和他一个战壕里头呆了这么久,熟的不能再熟了,只看他恍惚的目光,就知道他神思不属着,调笑道,
“蒋大哥这是二十几了啊?可惜的是我家小姑姑才十三,不若蒋大哥再多等两年,横竖你也单了这么久了,等我们小姑姑上了十六七岁再成婚可好?”
蒋子宁横了他一眼,上过战场的人都带着些许的杀意,蒋子宁瞧着像是个文弱的书生,但是在战场上,他可是杀得比一个老兵还要狠啊,要不然这军功从哪来,不就是从这敌人的人头上来吗?
道路边上一个坐在父亲肩膀上的小男孩,原本挥舞这手上的冰糖葫芦,被他这么一瞧,连宝贝冰糖葫芦都掉到了地上,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贾蔷看着那个明显被吓到的小男孩,便道,
“瞧瞧,你把人家给吓的,说不定原本是一个精兵种子的就被你给吓没了!”
蒋子宁回了他一句,“刚刚站在你姑姑边上的是二公主!”
说罢,也不理会他,手上的缰绳一紧,哒哒哒,身下的身下的高头大马便越过而去了。
这个时候贾蔷还嘟囔道,“二公主就二公主呗,璐姐儿有能耐了,竟然结交上了公主了?”
一边脸上一道疤的胡大听着什么二公主的,便问了,“蔷二爷这是想老婆了,等回去就能见到了啊!当初才成亲第一天咱们就开拔了,蔷二爷怕是要认不出自己媳妇了吧!”
贾蔷一窘,不是怕是,他还真没有认出来那个是他自己的媳妇,见胡大还在胡咧咧,啐了他道,
“和你什么关系,你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