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难道把那个祸根子请来了,也不怕连累的府里......”
“十六太爷!那位可是皇戚!”贾敬喝止道。
“她算哪门子的皇戚,皇家族谱里有她的名?皇家有哪个知道她的存在,她这样的身份,就算知道了藏着掖着还来不及那会往外面捅去!”
“不管如何她和那位流着一样的血,凭着她的血脉,那个能小视的?”
十六太爷还想说什么,但见贾敬似乎真动怒了,也不再开口了。
贾敬见这个十六太爷真消停了才真松了口气,这位十六太爷是贾家现存辈分最高的人了,比贾母还高一辈,是和荣国公、宁国公兄弟同辈的,但俗话说小房长辈,作为那一辈最小的哥儿,年纪和贾代善差不多大,没怎么经历过战争,一辈子就在富贵乡里度过了,族里头比他辈分大的就没几个,也就没人制止得了他,越发使得他偏执起来,偏偏族里有什么大事都避不开他。好在他还知道些轻重,不会随意将事儿给说出去。
贾母就像没听到似的,老封君样儿眯着眼喝茶。王夫人瞅了好几眼,贾母也没什么动弹,只得硬着头皮起来说了。
“这,这只是个巧合,一年多前,宝玉在外头玩得时候,碰巧遇着了那位姑娘的兄弟,两人一见如知己,越发关系好了起来,这些原先我们也是不知晓的,毕竟宝玉年纪越发大了,哪还有天天盯着的道理。谁知道那兄弟是个没规矩的,竟将宝玉带到他家里,见了他姐姐,你们也知道,我那孽障,什么都是好的,为人聪慧机灵,就是偏好长得好的人,那姑娘的长相也着实漂亮,宝玉单纯不知事,见着了就恨不得带回来当嫡亲的姐妹。宝玉与他们交好,多次夸赞,偶然一次,老太太见了那兄弟,看着清俊又识礼,就没阻止他们来往。这次,也是宝玉那个孽障,愣是将人拉了过来。下人们没拦住,我们也没仔细探查,这才来了的。”
韩氏挥开儿媳的手,不需要她伺候,自己拿起茶碗喝了起来,挡住了嘴边的嘲讽。合着这些都是那个没规没矩的姐弟的错,宝玉不过是个单纯的,他们也只是不知情的,一年多前,太上皇身子不适京都上层人氏都有听到风声,当时前太子的声势那叫个大,这时候认识的,哄谁呢?
“哄谁呢!”贾敬道。贾敬向来是个不羁的,作风有强硬,在这贾家宗族里还没几个能拦得了他,当初还不是想出家就出家!最厌烦女人家的叽叽歪歪了。
“在这儿的都是自己人,咱们敞开话来讲,娘娘的事,那位姑娘的事,都是上头那家子的事,这也牵扯到我们的站队问题。前太**变,旧帝退位,新帝登基,这都急急忙忙定下来了,我们也没个想当初,咱们贾家也不过是金陵当地有点小势力的人家,比财比不过薛家,比势比不过史家王家,更不要提那些个更上层的人家了,如今有了这一门双公的荣耀,凭的是先祖的浴血奋战,凭的是咱们贾府的团结一致!如今贾家掌权的一辈没什么有能耐的,之后有能力的小辈还没长成,正是青黄不接,更需要我们一致努力的时候,可别再搞那些私低下的小动作了。伯母,各位族老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
“族长说得是......”
“有道理......”
贾母的手一顿,她知道自己这个侄子是给他们荣国府打警告呢!
王夫人被打了脸,也不恼,这后宅妇人,最擅长的就是面子工程,也笑嘻嘻得称赞。肚子直骂娘,天上掉下的富贵不知道捡,真是愚蠢之极!
“你们说说,是个什么看法?”贾敬也不提自己的想法,先问他人。
“这还有什么想法?新帝早已登基,大势已定,自然是忠于皇上了!”
贾敬面上没吱声,暗里求点点头,刚刚说话的是贾代儒,这人虽然读书有些读傻了去,不过读傻也有读傻的好处,看事情直接了当,可不比那些个脑子里多转多少弯的人清楚多少!
“这可不一定,新帝家世不显,势力也不大,远不及前太子和如今的义德王爷,原先得以上位也只是靠得是旧帝,如今的太上皇的一力支持,还走得磕磕绊绊。现在太上皇明显后悔了,一力扶持朝中义德王爷旧部,皇上又向来是个孝顺的,没见他如今什么都让着太上皇和义德王爷吗?”说话的是一个亲近荣府的族老,这话说的也是很大一部分想要在新旧两代皇帝中争斗中投机取巧获利的人的想法。
“让?就算再让,那张椅子能让,从古至今,多少朝代,多少皇位更替,你见过有人立了皇帝,又被逼着让出来的,那位又不是没子嗣传承?”贾代儒反驳道。
“你,你!”
“你什么你!有本事说没本事别指着人!”
“好了!”贾敬按手劝阻。转头向贾母请教,“伯母也是积年的人了,不知伯母有个什么想法?不如说出来,也好给咱们小辈们指明条路子?”
贾母听此眼皮子撩开一条缝,闪过一丝精明,又眯了起来,脸上挂着族人常见的慈祥的笑:
“我个老婆子常年呆在深宅内院的,哪有什么想法,这些大事,有哪里是我能参与进去的,你们拿个主意就是。”
贾敬给韩氏使了个眼色,韩氏知意,道
“伯母说的哪里的话,您随便出条法子就比我们在这里冥思苦想来得有用得多。您也别为难我们小辈了,说说吧!”
“那我就说一句,照我的想法,这天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