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璐这个伪小孩也爱和贾璐贾蔷玩,因为他们的碎碎念总能带来一些小消息。一些话,但更多的是折腾人,贾璐也不在忍着了,只要韩齐碰了她,她就哭一下,惹得大人们都知道璐姐儿“不待见”奇哥儿了。
府中最近事多,人来来往往的,都不停歇,蓉蔷两哥儿也没什么心思读书,再加上中秋是团圆之日,索性就由贾敬做主让族学放了一旬的假,闲下来的两人便凑在璐姐儿身边,因此在府中。常常看到以下的场景:
“小姑姑,听说蔷弟弟在族学表现很好呢,爹爹说我再练个几年就能下场了,宝玉弟弟四岁了还不入学,族里的人都说他娇气呢!”宝玉四岁了,族学中都四岁进学启蒙。异于常人的人总是受常人排斥,可以理解。若有其事的点点头,贾蓉看了,狠狠亲了口。
“小姑姑,我今天去西府请安,看到了兰弟弟,大人说他比你大,可我看兰弟弟瘦瘦弱弱的哪有你可爱。”说着贾蔷拿起她莲藕般的手臂咬了一口。贾兰生了,那贾珠死了?挥挥手臂,看着皮肤上黏黏的口水,嫌恶得皱皱眉,“啊啊”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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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玩与被玩,咳,在继续了解情况的过程中,很快到了满月日,虽是璐姐儿的满月,但小孩子身子脆弱,抱出去怕惊了风,也不是洗三非出去不可,所以璐姐儿虽是主人公,但一直在屋里头待着,跟着母亲一起听丫鬟讲外面席间的事。
晚间时候,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美妇人眉中带着疲惫在丫鬟媳妇的簇拥下来到产房,吩咐那些女婢们在外边候着,自己进了屋子,刚进暖房,韩氏就热情的招呼起来。
“赦弟妹,你来了,坐这儿,这些天可多亏了你了,翠歌,快泡杯茶,让你太太去去乏气。我这身子不好,偏偏又赶上这当头生姐儿,儿媳妇辈分小压不住人,要不是你在周转调节,还不知要忙成什么样呢?改明儿我请你吃一顿,好好谢谢你。”
贾赦媳妇张氏不在意得摇摇头,顺着韩氏的手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端过翠歌递来的茶,虑虑茶叶,细饮一口,方道,
“嫂子说的哪里的话,能帮到嫂子的忙是弟妹荣幸,你的姑娘呢,抱来给我看看,我为她忙活了这么些天,让我仔细瞧瞧才是正紧。”
韩氏招呼丫鬟将璐姐儿抱进来,张氏温柔的抱着,韩氏原想指点一下她如何抱孩子的,看她倒是熟悉得很,想到养在她名下的琮哥儿,倒是了然了。
璐姐儿这些日子吃得好睡得好,刚出生时皱巴巴的皮肤也疏散开来了,白白嫩嫩的,像个包子,一双眼并不似母亲那般狭长的丹凤眼,偏杏眼,还爱盯人看,似黑葡萄的大眼让人爱个不停,这专注的眼神让她不禁想起她早夭的长子,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尤。
韩氏向来和张氏交好,韩氏一嫁进来就是独子媳妇,没个妯娌小姑子的,张氏虽有个妯娌,但王家姑娘大字不识一个,张氏与她谈不来,小姑子虽擅长诗词,但为人清高,张氏儿时在乡下老家长大,素来看重仕途经济,这正是贾敏所鄙夷不屑的,只有韩氏能和她说上两句,日子久了,两人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了。
韩氏看出张氏的心,直斥道,“难道只有瑚哥儿是你的孩子,琏哥儿不是你的孩儿,琏哥儿刚和王熙凤定了亲,那姑娘看着是个聪明机灵的,但也听说是个不是多少大字的,怕没什么大局观,你若不在一边看着,她怕是会亲近她那个面憨心刁的姑妈,你若不好好保养,离了你,又有谁会关心你儿子啊,你府里的老太太怕是恨不得找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好不挡她小儿媳妇的道,琮哥虽不是你亲生的,但养了那么久,你舍得了他吗?你丈夫又是个......你若不好好打算,将来留的来什么?”
璐姐儿听着韩氏的劝解,心里一惊,她这个便宜母亲倒是个厉害的,将红楼中的未来倒是估算的八九不离十。这些天看来,也就在她父亲身上放不开来,总显得有些卑微了。
张氏本也是个聪慧的女子,自然知道这些道理,但贾瑚是她盼了多年的孩子,在她对花心又懦弱的贾赦失望之后唯一的支撑,这个孩子又是个聪明懂事的,比之王夫人的长子贾珠有过之而无不及,长到七八岁就夭折了,这对张氏来说是个难以置信的打击。
张氏低头侧脸装作不在意得拂过眼角的泪迹,摸摸璐姐儿光滑的脸蛋,目光一转,道,
“说我呢,你呢,你自己难道就放开了?放得下敬大哥哥了?”
“我有什么放不开的,反正他身边此后只有我一个,身后又只有我生的两个孩子,我平顺着呢!”韩氏见她转移话题也只有叹口气,反正话是说了,母为子则刚,一时听不进去总有一天听得进去。可惜的是,不管她后来有没有听进去,但都没能看到她的努力了。
璐姐儿听着话题越发沉重,女人不好当,古代的女人更不好当,尤其是爱多想的,这两人身子都不咋的,再钻了牛角尖,怕是不好,随即“呀呀,啊”得哭闹起来,果然吸引了两位充满愁绪的妇人的心,不依不饶得闹腾了段时间后,好不容易被哄睡了。两位夫人急出了一身汗,倒也没再悲秋怀伤。
张氏看了看挂着的钟,快要食时了,再不离开。二门都要落锁了,也不再多留。
韩氏看她有了去意,道,
“赦弟妹,我也不留你了,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吧。”
“嗯”张氏起身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