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山,冰凉刺骨的雨水。

火把影影重重,镰刀银光冰冷。

还有温热鲜血,无止无休的蔓延着,染红了泥泞的土地。

……

云葵坠落在挣不脱的噩梦中皱紧眉头,不断发抖,直到出现一种毛茸茸的触觉始终在她的脸庞直蹭,蹭得她在皮肤发痒中醒来。

已经长大不少的小麻烦喵呜了声,被无情地拎开。

怎么在明笙的沙发上睡着了呢?

云葵无奈地揉揉眼睛,才想起自己是受那个小混蛋之托回来拿东西的。

因为进门后发现房子被照顾猫的保姆搞得很乱,便亲自打扫了下卫生。

后来觉得累了坐下歇歇,结果一坐竟然就失去了意识。

幸好是周末,否则耽误出警,那可便后果严重了。

小谢警官叹了口气,把猫食盒再度检查一番,才拎着明笙需要的参考书籍离开公寓。

那家伙从釜山转院到首尔已经一个多月,伤势恢复得非常好,也不断有寻到孩子的家庭传来感谢的消息,以至于从国外回来的明光耀得知情况,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多请了几位医生帮儿子看过身体,之后便和萧姐一样不管不问了。

这家人的相处模式云葵从来无法理解,所以她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最后照顾病号的任务竟落到自己头上。

好在明笙没像之前那样折腾人,特护送来的病号饭不用人劝便都吃光了,每次看到云葵来,也不过拉着她吃吃水果聊聊天,仿佛大难不死之后便断了再起坏主意的念头。

——

“你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这日云葵一进门,见明笙竟然在床边晃着腿玩电脑,不由吓得冲过去质问。

“躺得我全身痛,人都要肿了。”小混蛋很委屈。

“医生怎么说,你就得怎么做。”云葵把那堆参考书放到床头柜上,将他的病床重新摇平,被子铺好:“你需要的都在这儿了,但是要下周才能看,萧姐已经帮你给大学沟通过情况,听说学校还要表扬你呢。”

“嗯嗯。”明笙对小女警现在全心都是自己琐事的状态很满意。

事实上云葵愧疚的情绪居多,其余倒没想那么复杂,低着头在旁边帮他兑好要喝温水,插上吸管,然后便坐在床边不吭声了。

她总是很沉默,好在明笙已经习惯,主动问:“之前不是说刑侦局有意抽调你过去,后来什么情况了?”

“他们原本要增加编制,现在说名额有限,上层长官又拒绝了。”云葵很平静的回答:“没关系,只要案子解决就好。”

明笙破天荒地斤斤计较起来:“什么,这不是玩你吗?”

“编制的事情韩队长也没有办法呀,再说我不是为了这个才去参加任务的的。”云葵反过来安慰。

“是不是因为……你是女的?”明笙小心翼翼的问。

“多多少少吧。”云葵低下头:“怪我自己不够优秀,这回要不是把脚扭了,也许你和金俊都不会受伤。”

“这怎么能怪你,是我的错。”明笙强调。

闻言云葵淡笑了起来:“原来你知道啊?所以今后千万别添乱了。”

“哦。”明笙答应的很敷衍。

云葵静静地望着这个日渐成长的年轻人,心里的滋味颇有些复杂。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可一想到他为了保护自己不管不顾到宁愿去死的那刻选择,心便揪成一团。

不管是因为明笙唱了那么多动人的歌,还是因为相识以来的点点改变,她都希望他能做个好人,过上非常美好的人生。

而至于与天壤之别的自己,本就不该再发生什么可笑的故事。

这样难过着想完,她忽然站起来:“你好好歇着吧,下周出了院,就可以回家养伤了。”

“你才来十分钟……”小混蛋很委屈。

“警局里还有事呢。”云葵不自觉地撒了谎,转了身。

“喂。”明笙躺在那叫了声。

云葵回头。

明笙挺认真的问:“你有没有觉得,我比以前好了?”

这个问题云葵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回答,她侧头笑了下,什么都没讲,便关门离开了。

被留下的明笙收起表情,眼神落寞。

当他越了解云葵,便越发现她有多么抗拒了解自己的心。

这个总是习惯独行的姑娘,似乎对于同路人的存在,从无半点期待。

——

一个非常模糊的身影被显示在多张监控照片中,由于带着墨镜和帽子看不出长相,仅可推断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国字脸,年龄不详。

云葵慢慢的把它们贴在白板上,记好日期,写了个“故意推倒”。

然后又把雪夜缴获的起亚赃车照和与手机遗失有关的女模特大头照,依次摆开,标志“绑架”。

还有那日在超市中的尾随跟踪犯,在她的印象里与推倒明笙的人,身形极为相似。

抱着厚厚一叠笔录,云葵忍不住对着面前的千丝万缕冥思苦想了半天,而后又拿出冯立失而复得的手表照片,写了个“女人销赃”,在旁打了个关联性的问号。

这些事情支离破碎,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没有经过太多设计,甚至有些随性。

明笙和家人吵架后醉酒,自己跟允熙到运动会所健身,都不过临时起意,故而后面所发生的种种意外,也不可能经过完全周密的预谋。

现在的谢云葵已经坚信不疑:确实有人觉得明笙不顺眼,时时刻刻想要害他,这种人甚至不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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