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用他神奇的走位,绕城外树林反杀了魏延、黄忠。好了,本期的三国疯魔传到这里就结束了,大家明晚再见。我是你们的朋友,夏言风。”
摘下耳麦,独自坐在演播间的座位上,夏言风和往常一样木然的冷笑,深邃的黑夜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一般,让夏言风万般的陶醉。
夏言风是绿萌广播电台游戏频道的解说员,他上班的时间却是在深夜十二点。在唯物主义的世界里,他的理想一次次惨遭现实无情的屠戮,自从走出校园后的这几年间,他的心上积累了一道又一道惨淡的伤痕,到如今只能麻木的过着机械式的生活。
如今正值公元2036年,人类世界已经归为整体,各地均已“州”相称。愈加繁华的大都市却埋葬着无数天真纯洁的梦想,世人多半都已在快节奏的时代里变得麻木不堪,人活一世,只能接受自己既定的命运,工作上学,生儿育女,盲目的跟风,最初的理想终有一天会变成一团泡影,人们又能改变什么?信仰什么?
夏言风呆坐了许久,他已经不止一次的思考过人生了,纵使这样,他仍然无法释怀过去,更没有闲情展望未来。他不会觉得自己在电台里当个游戏解说员就足够了。他的才智并不比任何人低,曾经的他也是个极为开朗的阳光少年,不知从何时起,他竟变得这般抑郁阴沉。
哦,对了,是从那时候吧。大概是三年前,夏言风交往三年的女友泷泽水仙移情别恋,给他的头上添了无尽的绿色光环,后来获悉,横刀夺爱的那个男人带着水仙一起去了美利坚州定局,从此以后,再无音讯。
夏言风对水仙真心的倾尽了一切,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己苦追三年的水仙落入他人之手,作为男人起码的尊严都被践踏了千百遍。对于那个男人,夏言风自然是恨之入骨,然而他更加痛恨的却是自己的无能。那人长着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实则是个大大的伪君子,谦逊的举止下潜藏着一颗贪狠如狼的心,万一哪天他背叛了水仙……
不……夏言风不敢再往下想,他生怕自己会承受不住,精神崩溃的。他虽然没能记清那个男人的全名,只听说别说称他“陆神人”、“不死青蛇”什么的,想必那家伙再怎么不济,至少也是有些本事的种,自己若是跟他硬碰硬,恐怕很难抵敌。
夏言风从小只擅长文职,身体一直不够强壮,肢体格斗是他最不擅长的。正因如此,他对于挽回与水仙的那段感情苦无良策。在一根枝头停留了太久,突然飞走,他真的很难习惯,但现实终究是现实,即便是修罗炼狱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接受煎熬。
“言风,言风……喂,又走神啦。”演播室外陡然传来了那声亲切中带着调皮的女声,夏言风愕然回过神,门口边正站着一个面容俏丽,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子。
夏言风摸摸脑袋,冲着女子故作憨态的傻笑道:“梦鱼姐,哈哈,这么晚了您还不回家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梦鱼一撇嘴角,笑道,“又在想什么心事呢?前几天你节目的收听率再创心底啊,你也算是我的得力干将了,我该怎么跟台长汇报你的好业绩呢?”
“哈……让梦鱼姐见笑了。最近几天我老是做同一个怪梦,梦见自己是一个古代的将军,所以状态不是太好。”夏言风面露尴尬的苦笑道。
“嗯呵,你倒还穿越了吗?好了,言风,我不怪你,业绩再差姐都帮你扛了。注意身体,早点回去休息吧。”梦鱼习惯性的冲他微笑,夏言风表面热情的回应,心中却有种说不出微妙感觉。
同往常一样,夏言风开车回到公寓,当他拿着钥匙回到自己门前时,却不由的吐了口凉气。不经意的转身望向对门,他的邻居黑色惠小姐生性放荡无比,只怕一夜不归又去哪里勾当哪个野男人了吧。
想着黑色惠,夏言风的心头不自觉的升起了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换作过去,黑色惠这样的女人他恐怕看一眼都会觉得自己的眼睛脏了似的,但将心比心的想一想,黑色惠也和自己一样,是被这个残酷的世界深深伤害过的人啊。
倒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夏言风也完全没有了丝毫感觉。周围的崇山峻岭很快映入了他的眼帘,四面八方只能看见无穷无尽的火光,烈焰包围在他的四周,有如一条条赤色的巨蛇吐着信子,慢慢的蚕食着他的生命。
夏言风此刻正身旁金色铠甲,在他的身旁站满了近千名灰头土脸,状态低落的士兵,看这身装束,大概像是汉朝的步兵吧。周围的群山在火光中显得猩红一片,不错,夏言风的部队此刻正在这片山谷中陷入了火海的包围,那股炙热到能把人烤焦的灼热感令夏言风本人都痛不欲生,这种痛感真真切切,一切都像是他亲身经历的一样。
“司马老贼,本相承认你很顽强,是本相平生遇见的最难缠的敌手,但如今还是中了我的计谋,被我困在这上方谷中,插翅难逃了!哈哈哈,与你亲爱的将士们一起葬身火海吧!”
山头上,狂妄至极的大笑声振聋发聩。那尖锐刺耳的挑衅之声志在必得,令身后的将士们愈发绝望。绝境,夏言风面临的是真正的绝境!
“可恶,怎么又是这个怪梦……等等,司马……莫非山头上的那人是……”夏言风暗忖道。
隐隐约约间,他的目光锁定右前方山头上的一个身影,羽扇纶巾,坐在独轮车上,身旁有一班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