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星深沉的表情,忧郁的眼色,证明她所言废墟。夏言风的问话,仿佛一把附满寒霜的利剑,穿透了郭星内心最柔软的深处,触碰了他最不愿回忆起的往事。
“大哥……”夏言风从郭星突变的神情中,判断出往事对他的伤害是有多深,。他犹豫着,那种刻骨铭心的刺痛,他也能理解,毕竟几百年都不能忘怀,被尘封起来的旧伤疤,一旦揭开,必然血流成海!他欲言又止,不再追根问底,话到嘴边,终是收回。
夏言风也露出一样忧郁的眼神,侧过了脸。谁也不愿提起伤心事,既然心情会因之而沉重,那再问下去便是罪过。郭星即使有过恋人,有过儿女,那也是过去时了,如今物是人非,恋人和儿女恐怕早就不存在了。那个“奥蕾莉”在他心中的地位,怕人无人能及,因此反倒要竭力去遗忘。这种悲苦而无奈的心情,夏言风感同身受。
“奥蕾莉……不……早已是亘古之事了……”郭星不免忧伤的哀叹了一声,脑海中积累的思绪,蔓延至深。如果不是“奥蕾莉”,他郭星被废除的能力根本回不来,他重塑的身心也不能得到滋养,更不可能成为今天的“大魔法师”。
“嘛嘛……大哥,五弟也是无心问起,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夏言风真不想去戳破什么,他必须克制一下好奇心,郭星的过去,即使了解了,对自己也不会有多大的帮助,要是真有什么关键点,郭星不会不说,而郭星的记忆并不像被篡改过,于是,这回换他拍着郭星的后背,温柔的笑了起来,“初恋的感觉是最令人回味的,但那也仅仅是感觉罢了。既然都是被岁月冲淡的水滴,何必再将它们汇聚成溪流?”
“说的也是……只是郭某人,从来就没有忘记过那些事啊……”郭星凄然苦笑。
“那大哥最近几天,又在做什么?”夏言风立刻机智的眼望天空,转移起话题来。
“郭某人也没别的事做,就是在不断寻找黑市商人,想从他们那儿淘点稀缺又实用的宝贝,以防万一,但很遗憾,除了收了点强效治疗的药剂外,一无所获,连些用于锻造的出众的魔法晶石都没有,即便有,郭某也很难看入眼。”郭星一秒就变得豁然。
夏言风笑道:“大哥不必着急,黑市商人的宝贝很难决定将来战斗的关键,我们还得靠自己。大哥催促五弟多加修炼时,最好自己也没生疏了法力呢。”
“这就不用操心了,郭某的修为早已到达瓶颈,上升空间已经不大了,法力运用入心,则熟练度都是一样,不像五弟,你还有可以开发的潜能,你还有很大的空间来提升。”
“嗯……那就这样吧……大哥,明日再会了!”两人边走边说,一直走到城中心街市的繁华地段,夏言风本想邀郭星再逛逛,但他还有些顾虑,就只能故作热情的跟郭星挥手作别。
两人在闹市分开后,夏言风本想直接打道回府,多陪陪柏灵,但最终他还是顺路去参观了特雷恩城正在修建中的“雷霆之城”的分部。颇有闲心的他,暂不愿理琐碎之事,苏特伦想干什么都影响不到他自己,夏言风最需要考虑的,终归还是幕后黑手相关的事宜。
夏言风信步往马厩而去,他想出城去打个猎散散心,而亲信史密斯也自觉为他牵好了马,卡尔瓦帕奇也主动送上了骑兵营的几头稀有种良驹。而夏言风只是选了一头体型与马力都比较中游的“赤焰驹”。史密斯见此,连忙问:“威廉大人,为何不选最上乘的马匹?”
“我不过是去打个猎,犯得着你们兴师动众吗?到底苏特伦是会长,还是我是会长啊?”夏言风微微一笑,“最好的战马,应当留给最好的骑士,我既无权得到,也不配得到得到。”
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不仅让卡尔瓦帕奇动容,更进一步收拢了史密斯的心。而见夏言风出城打猎不带弓箭,史密斯还以为他忘带了,便善意的提醒:“威廉大人,你没带弓箭……”
“弓箭?不需要那种玩意儿。”夏言风摆弄着自己的手掌,面作孤傲的笑道,“我掌心的雷电,胜过十万枝箭!只需用雷电牵引硬物,则无坚不破!”
夏言风说罢便纵马扬尘而去,给史密斯和卡尔瓦帕奇留下的印象,既谦虚而强大,同时稳重且可靠,只言片语,便已将领导人的气息露给了他们,就连卡尔瓦帕奇心中的天平,也渐渐不再往苏特伦那边倾倒,而史密斯,也许早就在叹息,为何那飞扬跋扈的苏特伦偏偏是他们的会长?为何领导他们的人,不是他心目中的“威廉大人”呢?
马出城南门,前方百米处设立着三五座箭楼,城郊有千余名驻军,而禁卫营则在城西。夏言风大抵从远处观察了一下城外坚实的营垒后,估摸着这些营垒面临不同类型的外敌所能防守的上限,并模拟着从他们的缺陷出攻克的假想,这些营垒深得兵家之妙,打阵地战,即便是魔族前来也断不会吃亏@紫5傺墙攻特雷恩时用的是这样的部署,那么纵使抵挡不住格雷希蒂亚的神通,也能消耗掉大量恶魔族的兵力。
夏言风从林间小道纵马而过,渐渐远离了驻军的营垒,从人烟之地向寂静的丛林而去。只是他逐渐感到奇怪的是,纵然他绕了小道,但前去特雷恩城的地段,怎么可能一个人都见不到?不光是人,他奔到现在,连只猎物都没看见,甚至,连鸟鸣、兽啼和虫叫都闻听不见,林中万籁俱寂,仿佛全世界的声音都